一段變心與背叛的過往,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三對陷入感情糾葛的年輕男女。在海鷗角的聚會上,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的眾人不約而同地感覺到悲劇的降臨。
謀殺其實早已開始,它默默無聲地經(jīng)歷了起因、過程,并在某一特定時間、某一特定地點達到高潮。謀殺本身就是故事的結(jié)局,是零點時刻。
阿加莎本人喜愛的作品Top5
世界上有完美的謀殺,但絕不允許有漏網(wǎng)的罪犯
絕對不輸波洛系列和馬普爾小姐系列的上乘之作!
《陰謀與愛情》的現(xiàn)代懸疑版
“阿加莎·克里斯蒂已經(jīng)超yue了她自己!薄都~約時報》
謀殺本身就是故事的結(jié)局,是零點時刻。
阿加莎克里斯蒂(Agatha Christie 1890~1976),英國著名女偵探小說家、劇作家,三大推理文學(xué)宗師之一。
阿加莎克里斯蒂是一名高產(chǎn)的作家,她的作品不僅局限于偵探小說,全部作品包括66部長篇推理小說,21部短篇或中篇小說選集,15個已上演或已發(fā)表的劇本,3個劇本集,6部以筆名瑪麗維斯特麥考特發(fā)表的情感小說,2部以筆名阿加莎克里斯蒂馬洛溫發(fā)表的作品,1部自傳,2部詩集,2本與偵探俱樂部的會員作家們合寫的長篇推理小說。據(jù)吉尼斯世界紀錄統(tǒng)計,阿加莎克里斯蒂是人類史上暢銷的著書作家。而將所有形式的著作算入,只有圣經(jīng)與威廉莎士比亞的著作的總銷售量在她之上。至今其著作曾翻譯成超過103種語言,總銷突破20億本。
阿加莎克里斯蒂開創(chuàng)了偵探小說的“鄉(xiāng)間別墅派”,即兇殺案發(fā)生在一個特定封閉的環(huán)境中,而兇手也是幾個特定關(guān)系人之一。歐美甚至日本很多偵探作品也是使用了這一模式。她始終以動機和分析人性,為讀者展現(xiàn)一個個特異怪誕的豐富心理世界,由此揭露人心之豐富,展現(xiàn)豐富多彩的人物性格,深層揭示曲折搖曳的人性迷宮。阿加莎克里斯蒂著作數(shù)量之豐僅次于莎士比亞。因為她的推理小說,她也被稱為“推理女王”。代表作品有《東方快車謀殺案》和《尼羅河謀殺案》等。
序幕:十一月十九日
“一開門,所有的人都在那里”
白雪與紅玫
精明的幕后黑手
零點時刻
序幕:十一月十九日
圍在壁爐前的這群人幾乎清一色全是律師或者法律界人士。這其中有律師馬丁代爾,王室法律顧問魯弗斯·洛德,因“卡斯泰爾斯”一案而名噪一時的小丹尼爾斯,此外還有幾名大律師,包括賈斯蒂斯·克里弗先生,來自劉易斯和特倫奇公司的劉易斯,以及年邁的特里夫斯先生。特里夫斯先生快八十歲了,老成干練,是一家著名律師事務(wù)所的成員,同時也是那里最著名的律師,據(jù)說他比全英格蘭任何人了解的隱秘歷史都多,而且還是個犯罪學(xué)方面的專家。
不動腦子的人會說特里夫斯先生應(yīng)該寫寫自己的回憶錄。但特里夫斯先生可是心如明鏡,他明白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盡管已經(jīng)引退多年,早就離開了那種唇槍舌劍的日子,不過在他自己的這個圈子里,整個英格蘭還沒有誰的意見能夠像他的那樣受到同行如此的推崇。無論什么時候,只要他那輕聲細語而又一絲不茍的嗓音響起,總會引來全場一片畢恭畢敬的肅靜。
此時此刻,他們談?wù)摰脑掝}是關(guān)于一樁當天剛剛在老貝利[1]審畢的廣受議論的案子。那是一樁謀殺案,被羈押的嫌犯被無罪釋放了,F(xiàn)在這群人正忙于再把這個案子翻出來重審,同時各自發(fā)表著法律上的評判。
控方犯了“依賴一名證人”的錯誤——老德普利奇應(yīng)該已經(jīng)意識到他甩給了辯方多好的一個機會。而年輕的亞瑟則充分利用了那個女仆提供的證詞。雖然本特莫爾在結(jié)案陳詞中已經(jīng)極其公正地把案情引向了正軌,但禍根其實早已埋下——陪審團相信了那個女孩說的話。陪審團就是這么古怪,你永遠都猜不透他們會采信什么,不采信什么。不過一旦你讓某個念頭在他們的腦子里扎了根,任何人就再也別想讓他們改變看法了。他們相信那個女孩所說的關(guān)于撬棍的事情是實話,就是這么回事。醫(yī)學(xué)證據(jù)有點兒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能力。所有那些艱深冗長的科學(xué)術(shù)語啊——搞科學(xué)的這幫家伙作為證人實在是糟糕透頂。即使面對一個簡單問題也要支支吾吾半天,就不說是或不是;還總是說些“在某種情況下是可能發(fā)生的”之類模棱兩可的話!
他們開始各抒己見,當談話聲變得零零星星,有一搭沒一搭時,大家心里都產(chǎn)生了一種缺少點兒什么的感覺。一張張臉依次看向了特里夫斯先生。因為特里夫斯先生迄今為止還一言未發(fā)。漸漸地,大伙兒的期待之情越來越明顯,他們都在等著這個最受推崇的同行發(fā)表一錘定音的高見呢。
特里夫斯先生向后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地擦拭著他的眼鏡。這片沉寂中的某種東西令他猛然抬起頭來。
“嗯?”他說,“怎么回事兒?你們在問我什么嗎?”
年輕的劉易斯開口了。
“先生,我們剛才正在討論拉蒙尼的那件案子!
他滿懷期待地停頓下來。
“是啊,是啊,”特里夫斯先生說,“我也在琢磨它呢!
一陣滿溢著敬意的肅靜。
“但是我恐怕,”特里夫斯先生一邊說著,一邊仍然擦著眼鏡,“有些異想天開了。沒錯,異想天開。我猜這是上歲數(shù)的緣故吧。到了我這把年紀,只要你樂意,就可以擁有異想天開的權(quán)利啊!
“是的,的確如此,先生!蹦贻p的劉易斯接口說道,但他看上去卻是迷惑不解。
“我呢,”特里夫斯先生說道,“沒怎么想你們提出的那些五花八門的法律問題——盡管它們挺有意思——假如裁決結(jié)果跟現(xiàn)在不一樣的話,還真是會有很好的上訴理由呢。我倒是在想——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打算深談。呃,就像我剛剛說的,我在想的不是那些法律問題——而是這個案子里的人!
每個人看上去都大吃一驚。他們也考慮過這個案子里的人,不過卻只是把他們當成證人,只是關(guān)心他們的證詞可不可靠而已。甚至都沒有人去大膽猜測一下嫌犯究竟是否像法庭宣布的那樣清白無辜。
“你們也知道,人啊,”特里夫斯先生若有所思地說道,“高矮胖瘦,各式各樣。有些人聰明睿智,而更多的人則沒有腦子。他們從四面八方而來,蘭開夏,蘇格蘭——那個餐館老板是意大利人,而那個學(xué)校的女老師是從美國中西部的什么地方來的。所有人都被卷進了這件事兒當中,最后在十一月一個陰沉沉的日子里大家在倫敦的法庭里聚齊了。每個人都在這里扮演了一個小角色。整件事情則是以謀殺案的審判收了場。”
他停頓了一下,手指輕巧而有節(jié)奏地敲著自己的膝蓋。
“我喜歡好的偵探故事,”他說,“但是,要知道,它們打一開頭兒就是錯的!它們都是以謀殺為開端,而謀殺應(yīng)該是結(jié)尾。故事其實在那之前很久就開始了——有時甚至可以追溯到多年以前——是各種各樣的原因和一系列的事件把某些人在某一天的某個時間帶到了某個地點。就拿那個小女仆的證詞來說吧——若非那個廚房女傭搶了她的男朋友,她不會在一氣之下辭了那份工作跑去拉蒙尼家的,自然也就不會成為辯方的主要證人。那個朱塞佩·安東內(nèi)利——幫他的兄弟代職一個月。他那個兄弟真是有眼無珠,朱塞佩那雙敏銳的眼睛看到的東西他就看不出來。要不是那個警員愛上了四十八號房的廚娘,他也不會那么晚了還在自己的轄區(qū)轉(zhuǎn)悠……”
他輕輕點了點頭。
“所有這些都匯集到特定的一點……然后,只待時機一到——便一擁而上!零點時分,關(guān)鍵時刻。沒錯,所有的一切都匯于零點……”
緊接著,他又重復(fù)了一句:“匯于零點……”
然后,他迅疾而輕微地哆嗦了一下。
“您覺得冷了吧,先生,來,離火近一點兒。”
“不用,不用,”特里夫斯先生說道,“只不過是打了個寒戰(zhàn)而已。好啦,我必須得回家去了!
他和藹可親地點了點頭,然后緩步踱出了房間。
屋內(nèi)一陣出奇的寂靜,隨后王室法律顧問魯弗斯·洛德議論說可憐的老特里夫斯真是上了年紀了。
威廉·克里弗爵士說道:
“一個敏銳的頭腦——極其敏銳——只是歲月終究不饒人啊。”
“心臟也不太行了,”洛德說,“我相信他隨時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他可把自己保養(yǎng)得相當好!蹦贻p的劉易斯說道。
也就在此刻,特里夫斯先生正小心翼翼地坐進他那輛行駛平穩(wěn)的戴姆勒轎車。車子把他送到了一所坐落在一個安靜街區(qū)的宅子。一名殷勤的貼身男管家?guī)椭摰敉馓。特里夫斯先生走進了燃著爐火的書房。他的臥室就在另一邊,出于對心臟情況的考慮,他從來不上樓。
他在爐火前坐下來,把信件拿到跟前。
他的心思還依然停留在剛才在俱樂部時他所說的那番異想天開的話上。
“就算是此時,”特里夫斯先生暗自思忖道,“也會有某出戲——某件即將發(fā)生的謀殺案——正在醞釀之中呢。要是讓我來寫一個引人入勝的血腥犯罪故事的話,我就會從一個老年紳士坐在爐火前,拆開他的信開始寫起——讓他在渾然不覺之中——走向零點……”
他撕開了一個信封,漫不經(jīng)心地低頭看著他從里面抽出來的那張信紙。
突然之間,他的神情大變,從浪漫的想象一下回到了現(xiàn)實當中。
“天哪,”特里夫斯先生說道,“這可太討厭了!真是,這太讓人心煩了。過了這么多年了!這會改變我的所有計劃的!
[1]位于英國倫敦的中央刑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