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戰(zhàn)爭時期,金陵城中洋行曾老板的大公子曾萬禹出生在戰(zhàn)火紛飛的重慶。解放戰(zhàn)爭末期,被送往臺灣的曾公子鬧著要回家,致使一家人留在了南京。曾經(jīng)優(yōu)越的家境和接受的良好教育,令曾萬禹長成一名多情的翩翩公子。他對大學(xué)女同學(xué)章琳林一見鐘情,但出身于國民黨軍醫(yī)家庭的她,*終選擇與來自革命軍人家庭的同學(xué)趙自強結(jié)婚。 此后,曾公子的感情生活被不斷出現(xiàn)的各路女子淹沒。然而,每每情到深處,涌上他心間的卻總是那個消逝在記憶深處的嫣然笑靨。跌宕的大時代令他一生如同坐過山車,身不由己經(jīng)歷峰頂谷底。一生的顛沛流離,不管是愛情還是生活,都以落魄收場,為這個時代留下金陵公子*后的背影。
1.都說性格決定命運,但是當政治與人生相撞,孰是孰非……
2.情難了,盡白發(fā);人有意,卻滄桑;緣起緣滅皆成空,花開花落于夢中……在命運的顛沛中,一個男人一生的情愛 糾纏和沉浮。
3.海外華人女作家海云深情講述古城舊都公子舊時代的一個富二代為情所困,顛沛流離、不盡如意的一生。
世事風(fēng)云一公子
《金陵公子》序
海云是個很會講故事的人,我在第一次編輯她的一篇散文時就發(fā)現(xiàn)了。
她筆下的人物不僅生動而且離讀者很近,似乎不是在書里,而是在身邊。那些喜怒哀樂就在你我他的生活中,日復(fù)一日地演繹著。若沒有海云用心和筆去抓住,也許就這么消失了,如同一杯酒倒在時光的河流里,讓人尋不得一絲香氣。更無法在午后的陽光中,或是深夜的淚水中,悄悄地被往事醉一回。
海云收集了自己和他人的淚滴與歡笑,釀成酒,又盡量用精致的瓶子裝好。這就是她的文學(xué),其實也像極了她的美食,總是為了人可以品嘗。
讀者對她這種寫作的回報是熱烈的,她在網(wǎng)絡(luò)上和身邊都擁有很多朋友。我不想稱她們/他們?yōu)榉劢z,因為海云和他們是相互付出的,她不是高高在上的作家、女神,而是在他們中間,同哭同笑的朋友。這種友情常常是我很羨慕的。
之前她的小說大都是寫海外生活,雖然不是寫她自己的自傳,但也總是離她的生活圈不遠。這次她寫的《金陵公子》卻讓我一驚,一是沒想到她會選擇這樣的題材,二是她對長篇小說的駕馭能力。
我去年五月去紐約時海云給我看了《金陵公子》的電子檔,小說寫得很順,我毫不費力,甚至是津津有味地就在手機上看完了。說實話,現(xiàn)在中文的長篇小說讓我能夠不強迫自己看完的越來越少,大多數(shù)或故弄玄虛,或筆力不足越寫越弱。于是我自己也恨怕成為一個只能寫半本書的作家。
不過能寫成怎樣一部小說,實在不是作家自己可以掌控的,作家可以做的也許就只有保持初心,保持孩童般的敏銳與真實。海云這部書讓我看見了難能可貴的真誠與激情。真誠與激情原本是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中的基本要求,但其實也是一本書,一個寫書人,能否站得住的關(guān)鍵。
這次寫序之前,我又讀了一遍,她竟然以一個曾公子情事糾結(jié)的人生為前景,以中國六七十年的政治風(fēng)云為背景,一反中國式的宏大敘事,而誠誠懇懇地寫一個人。只是我始終不明白自己認識的海云,為何會對小說中曾公子這樣一個人物有激情?直到她告訴了我寫作的初衷,我才恍然大悟。
她不是在塑造一個替自己言說的人物,也不是在塑造一個偶像,她在寫一個有著各種軟弱、不堪,在社會中笨拙、自相矛盾,在命運中跌跌撞撞、四處碰壁、傷人傷己的一個失敗者。而這世上的人,誰又不是失敗者呢?
正如保羅所說的:我也知道在我里頭,就是我肉體之中,沒有良善。因為,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這句話揭示了所有的人性,超越時空和種族。若是曾萬禹知道這句話,估計必定成為他深夜中的嘆息。而寫出真實的人性正是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個意義所在。
起初我讀這小說時,心里很不喜歡這個四處惹下情債的曾公子,他似乎是對章琳林愛得深情、癡情且專情,然而他并不能為自己的情負責(zé)。他娶了妻子柳春葉,卻在感情上對她如此忽略。因為柳春葉對他的愛,她成了曾公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備用品;而胡鳳妮更是成了曾公子專情的替代品,雖然有一段時間似乎是真愛上了。
可悲的是一場生死之戰(zhàn)竟然是在備用品和替代品之間發(fā)生,武器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我作為一個女人,對這類情節(jié)總是忍不住憤怒地問一句:這就是女人的命運?但我卻見證著這類事,不斷地在真實世界中反復(fù)上演。
海云也許是因為對人物原型的如同父女般的情感,她為曾萬禹做的每件傷人傷己的事,都找了一個善良的動機。而真實的人性也確實沒有太多是刻意為惡的,曾公子就像我們每一個人一樣,為了自己的善而行惡,卻無法自知。
讀著小說,我仿佛看著這個曾公子坐在情欲的無槳小船上一路漂流而下,他心里有著多情公子的委曲,有著為自己的善意而生的自我安慰和自憐。讀著讀著,我滿心的鄙夷突然被凍住了,無法繼續(xù)審判他,無法回避他掙扎的靈魂。人還能如何呢?若不以自己心底也許根本無用的善來一葉遮目,又如何能生存下去?如何能將自己和自己一路造成的狼藉分割?
謝謝海云作家的職業(yè)精神和敏銳的良知,她寫出了一群真實的人:在私欲的捆綁中,卻掙扎地愛了;在命運無情的風(fēng)浪中,卻保留了真情;在無奈與失敗中,卻仍有人的尊嚴。
這就是人,這就是我們,是罪人,也是按神的樣式造的人。
施 瑋
2017年2月14日 寫于洛杉磯
海云,本名戴寧,英文名Nina Dai Tang,海外文軒作家協(xié)會主席,海外女作家協(xié)會和紐約作家協(xié)會成員,香港大公報專欄作家;1987年留學(xué)美國,獲美國內(nèi)華達大學(xué)酒店管理學(xué)士,美國加州州立大學(xué)企業(yè)管理碩士;曾任職美國星級酒店和硅谷高科技跨國企業(yè),從事金融財務(wù)管理。其作品《生命的回旋》獲全國散文作家論壇征文大賽一等獎;《金色的天堂》獲美國漢新文學(xué)獎第一名;長篇小說《冰雹》曾參加第三屆海內(nèi)外華語文學(xué)創(chuàng)作筆會,獲得*影視小說獎,并被收藏在中國現(xiàn)代文學(xué)館;多篇散文隨筆、小說發(fā)表在《讀者》《小說選刊》《長篇小說雜志》《長江文藝》《世界日報》《僑報》《人民日報》海外版等國內(nèi)外報刊雜志上。其長篇小說《歸去來兮》被改編成電視劇劇本;短篇小說《父子的信》被譯成英文,收錄在第十四屆英文短篇小說國際會議的文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