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查理十二世的人馬》描繪了十八世紀初瑞典國王查理十二世率兵和俄國、丹麥、挪威等國進行北方戰(zhàn)爭的歷史風貌,表現(xiàn)了瑞典的軍隊和人民在艱難的戰(zhàn)爭歲月中英勇戰(zhàn)斗的獻身精神,贊揚了他們對國家、對民族無限忠貞的民族氣節(jié)。
被美國民眾譽為現(xiàn)代瑞典文學史上最卓越的作品,是一部生動描繪十七世紀末至十八世紀初瑞典王國的歷史巨著,還原了十八世紀初瑞典國王查理十二世率兵和俄國、丹麥、挪威等國進行北方戰(zhàn)爭的歷史風貌。
魏爾納·海頓斯坦姆,瑞典詩人、小說家,1897年至1898年間,他以瑞典十七世紀前后的一段歷史寫成小說《查理士國王的人馬》,這部作品是作者“最引起國際注意的一本書”。1916年為“褒獎他在瑞典文學新紀元中所占之重要代表地位”,獲頒諾貝爾文學獎。
簡介
一
這世界已經(jīng)陷入戰(zhàn)火之中五年多了,全世界都在流血,在遭難,在呻吟,在掙扎,人類已經(jīng)進入了十七世紀——英國政治家作家福克蘭子爵盧修斯·卡里所憂慮的動蕩的時代,當時另一位政治家克拉倫登伯爵說他 “跟朋友們聚在一起時,總是沉默或長吁短嘆,不斷悲傷地顫聲低語:‘和平,和平!’情緒激昂地訴說戰(zhàn)爭給人帶來的痛苦,王國經(jīng)歷了災難之后的凄涼,他再也無法安睡,心都要碎了”。
這時候美國民眾認識了這一部作品,它堪稱是現(xiàn)代瑞典文學最卓越的作品,它講述的是一個畢生都在戰(zhàn)場上浴血廝殺,光榮死在戰(zhàn)壕里的國王,就算到了伏爾泰的時代,他仍然被看作戰(zhàn)神,他是痛苦與不幸的化身;這是一部只與戰(zhàn)爭和戰(zhàn)場,宰割和掠奪有關(guān)的作品,描寫了傷者的哭喊,俘虜漫長而無望的等待,這一切人類不會忘,也不能忘。這時候讀這部作品可能并不合適,因為現(xiàn)在人類正在經(jīng)歷戰(zhàn)火的洗禮,讀完以后,很多人會認為自己就像從特洛伊城的大火,希臘人的刀劍和滅亡的恐慌之中逃出來的埃涅阿斯,當黛朵女王讓他講講自己的故事時,他顫抖著回答:“噢,女王陛下,您讓我回憶的是無法言說的痛苦呀!”
毫無疑問,這一部作品給予我們的是精神的熏陶,它讓我們懂得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一切,用更純凈質(zhì)樸的心理來面對奮斗和人生的坎坷。小說高于現(xiàn)實之處在于,它不僅帶我們進入了一個奇妙美麗的世界,還賦予事物特殊的含義,向我們展示了“似乎永不會結(jié)束”的亂世,使過去那一切在我們眼前復活。從這一點而言,《查理十二世的人馬》是一部時代巨作。
瑞典王國的分崩離析,統(tǒng)治者為了自己所信仰的真理而發(fā)動的令人絕望的戰(zhàn)爭,不幸的人們無休止的苦難與絕望,他們經(jīng)歷了饑荒,然而他們卻是堅韌不屈地面對著,災難雖然不可避免,他們卻贏得了永遠的榮譽——這就是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簡單卻壯麗的畫面,比希臘的《伊利亞特》更清楚明了更扣人心弦,是世界史作的重要篇章,如亞里士多德所教導的那樣,通過驚恐與憐憫凈化我們的心靈。
從這部由瑞典的歷史和文化精髓所形成的作品里,那些質(zhì)疑戰(zhàn)爭的本質(zhì)和歷史的哲理性的人可以得到啟迪。給予作者靈感的不是簡單的戰(zhàn)爭,也不是盲目而虛偽的本國至上主義。他所見到的是戰(zhàn)爭帶來的不幸與落后,再無人比他的筆觸更為冷酷尖銳。作者看到了故事主角有問題的一面,冷毅的個性使國王對災難和不幸所帶來的痛苦無動于衷。作者也看到了戰(zhàn)爭中人們所表現(xiàn)出的道德和人性的一面,這一點他們世代相承并發(fā)揚光大,這是每一個被打倒,需要奮斗拼搏的人所必備的精神食糧。
對這部作品的最高評價是——這部作品雖筆調(diào)平和,但現(xiàn)在的我們正處于全球混戰(zhàn)時代,這部作品能給某些人以啟示。作者魏爾納·海頓斯坦姆曾跟羅曼·羅蘭并肩參與反戰(zhàn)運動,但他可不是美國作家保羅·E.摩爾在他的作品《戰(zhàn)爭啟示錄》中所描述的那種盲目呼吁和平的人,而是那些能看出人類心理的矛盾一面的人,他贊同摩爾的觀點:“戰(zhàn)爭不完全是獸性的。近年來,不論是文學作品還是名人演講,刮起了一股和平之風,雖然安撫了人們在戰(zhàn)亂中受傷的心靈,卻否定了戰(zhàn)士光榮和自豪的一面。本人認為,這種風氣是錯誤的有害的。戰(zhàn)爭中的英雄主義應該得到宣揚。軍人難道不是因為曾經(jīng)歷過殘酷的腥風血雨,才在風燭殘年之時,變得真實,溫和,可敬嗎?期盼和平的我們難道能忘掉閱讀歷史所產(chǎn)生的那種厚重感嗎,難道不能從歷史經(jīng)驗中去控制我們獸性的一面嗎?”
毫不做作,筆調(diào)溫和,這是《查理十二世的人馬》的特點。西伯利亞的俘虜們窮困之時仍然翻閱《圣經(jīng)》;那些重返祖國的人辛勤勞作,在廢墟之上重建瑞典王國,讀完令人欽佩。
然而,這部作品所反映的不只是瑞典的歷史,還有作者對那一段歷史的思考,讓我們明白為何要欣賞這一部作品。
二
1859年7月6日,本書的作者魏爾納·海頓斯坦姆生于瑞典南部維特恩湖北面奧斯哈馬爾一個貴族軍官家庭,幼年時因患有肺疾,未能接受正規(guī)的教育,而被送到了南歐的溫暖地帶調(diào)養(yǎng)。因此,他的年輕時代與其他同齡的瑞典作家不一樣。他深受地中海文化的影響,住在意大利,游歷過希臘、埃及、巴勒斯坦和小亞細亞(今土耳其),整整八年沒去過瑞典。
十七世紀末,他的一位祖先曾是駐君士坦丁堡(今伊斯坦布爾)的瑞典公使,對土耳其文化很感興趣,另一位祖先曾去波斯(今伊朗)游玩,卒于1878年,其曾在雅典擔任外交大臣,現(xiàn)在其后代仍然分布于塞浦路斯和土耳其士賣那(今伊茲密爾),受此家庭氛圍影響,作者對東方文化可謂情有獨鐘。
海頓斯坦姆曾經(jīng)想當畫家,還曾在巴黎的杰洛姆(1824~1904,法國畫家)工作室學習過,但后來,他卻發(fā)現(xiàn)了自己在詩歌方面的天賦;1887年他回到了瑞典,1888年發(fā)表了自己的處女作詩集《朝圣年代》。
這部詩集如畫一般色彩斑斕,如夢似幻,語言生動,風格活潑大膽,在平靜甚至有些無意的描述中,所有的一切都很明了,觀察細致入微,想象力豐富。年輕的詩人將意大利的狂歡慶典,法國的日常生活和壯美的希臘風景都融進了詩中,把它們描繪成讓人心馳神往的《天方夜譚》式的神話世界,在我們眼前上演了大馬士革街市上那般神奇的魔術(shù)。他熱愛遠古時代人們淳樸簡單的生活方式,批判現(xiàn)實世界中的人們紛紛攘攘,緊張不安和丑陋。東方世界的無憂無慮和閑散自在讓他感受到了快樂,因而他熱愛這種生活。他是個不顧一切的享樂主義者,埃及那些信奉古老宗教的祭司們說:“酒、女人的吻和魯莽的玩笑會驚動老年人,他們會祈禱神明不要降罪于這一切!北M管如此,《朝圣年代》收錄的短詩《孤獨之思》則滿是憂愁陰暗的思想。
1888年,海頓斯坦姆又出版了一部游記《從科爾迪騰達到布洛克斯伯格》;在小說《恩底彌翁》(1889)里,他描繪了一幅慘遭西方世界蹂躪的東方世界的圖景。之后他還發(fā)表了幾部小冊子,包括《文藝復興》(1889)和《佩琵塔的婚禮》(1890),后者是與詩人和歷史學家奧斯卡·萊文廷合作的一部歡快的作品,抨擊了當時所盛行的自然主義,還有那現(xiàn)實與思想中灰暗的一面。這時的作者年輕氣盛,作為一名藝術(shù)家,他希望文藝能不受社會教義和偽科學的束縛;希望文藝創(chuàng)作是基于想象力而形成。
這些作品對瑞典文學的發(fā)展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意義,十九世紀八十年代,瑞典的自然主義者和散文家們興起了一種“憤青文學”的流派。而海頓斯坦姆偏反其道而行之,十九世紀九十年代他寫出了大量節(jié)奏活潑而富于想象力的自由詩篇。而后大批作家都步海頓斯坦姆和萊文廷的后塵。
然而,海頓斯坦姆年輕時熱衷的生活與美的情趣很快就被更深沉的憂思所取代。1892年他完成的詩體長篇小說《漢斯·阿里埃諾斯》堪稱他年輕時代的終結(jié)篇。他發(fā)現(xiàn),美無法滿足精神的饑渴,他所崇拜的英雄是東方神奇世界的探索者,是一個浮士德那樣的人物,為找尋生命的意義居然踏進了魔鬼的樂園。他因想念先祖白雪皚皚的故園而回國,定居在瑞典蒂山的樹林之中。
1895年出版的《詩集》不再描寫地中海生活,沙沙作響的冷杉樹告訴他的故事跟他在舞者和騎駱駝的人那兒聽來的故事完全不一樣。此時他所歌頌的愛是一個人靠努力所收獲的一切,是一種“鋪天蓋地而來的熱情”。他面前貧瘠的土地此刻有了一種不一樣的美——這是他的父輩們忘我勞作的土地。再沒人比這個無休的游子對故土的愛更熱烈而深刻了。
家!它如同一座
由堅固的墻所包圍的堡壘
它是我們的天堂
是我們在這世間唯一的財產(chǎn)
1899年出版的散文集中的許多篇目都表現(xiàn)了他強烈的愛國情懷,這又都源自他對歷史的追溯。對這個想象力豐富的人而言,所有的史冊、紀念碑、殘骸和畫像都是鮮活的存在;不論他走到哪里,都會讓我們回顧歷史,認識現(xiàn)在;我們周圍已故去的一切就像巨大的幽靈一般潛進了我們的思想之中,這是海頓斯坦姆作品的最大特點,除此之外,他也從來不是一個頑固的保守主義者,他貴族的天性中透著一種強烈的民主之風!对娂分械摹督烫美锏母璩摺肪椭幐枇诵值芮檎x,讓貴族們根據(jù)等級將他們的財物都倒進一個杯子里讓人共享,詩中是這樣寫的:
窮人所關(guān)心的不是富人的財富與歡樂,
而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部《詩集》表達了作者對祖國的強烈感情,《人民集》中的抒情詩《同胞》則成為了全民選舉和絕對民主的社會理念的起源。
1897~1898年出版的《查理十二世的人馬》是海頓斯坦姆主要的小說作品,而對瑞典讀者而言,只有詩歌才能充分展示其藝術(shù)天分。繼《查理十二世的人馬》之后,他還創(chuàng)作了一大堆歷史作品——
《圣比爾格特朝圣之旅》(1901)向我們展示了中世紀時期瑞典的宗教特點;
《福爾孔世家》(1905)講述的是福爾孔家族的沉浮史,還有《貝爾波的遺產(chǎn)》(1907);
《瑞典人和他們的君主》(1908~1910),這一部作品回顧了瑞典的全部歷史,是以一個瑞典學生讀者的口吻而寫的;
在故事集《圣喬治和龍》(1900)和1904年合集出版的作品《冷杉沙沙》中,還能看到他最本真而個性的創(chuàng)造力;
他的最后一部作品集是1915年發(fā)行的《新詩集》,其簡潔質(zhì)樸的文風凸顯出作者成熟平靜而尊貴的個性。
1887年回國之后,海頓斯坦姆曾回到自己的老家奧斯哈馬爾的房子里住過一段時間。
1890年他搬去斯德哥爾摩附近的于什霍爾湖居住。1897年他加入了著名的國內(nèi)自由主義者報刊《瑞典日報》,其宗旨是國防改革。
1900年他定居在韋特恩湖上靠近瓦斯泰納的那都,他深愛那里,岸邊有他幼時的家。
1917年,他的第三次婚姻也如前兩次一樣,以離婚收場。
1919年他去了國外旅游散心。
1910年斯德哥爾摩大學給他頒發(fā)了心理學專業(yè)的榮譽博士學位。
1912年他成為了瑞典皇家科學院的成員。
1916年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
三
《查理十二世的人馬》是一部散文體的詩篇,具備了詩歌所有的韻律與節(jié)奏,作品中并沒有明顯的故事起伏,跳過了無關(guān)緊要的情節(jié),人物形象和故事場景十分明晰,這與其歷史性的氛圍十分相合。現(xiàn)代小說一貫要求是故事情節(jié)顯得真實,敘述有條有理,細節(jié)描寫煞費苦心,按這樣的要求去呈現(xiàn)歷史卻是非常難處理,作者決不能完全展示出故事人物,一旦完全展現(xiàn)出來,人們就無法去想象。我們眼前要有一大片黑暗,包含了過去所有的謎團,人物在這黑暗的布景上活動,人們無法看清楚其真實的模樣,只能想象大概的身形。
作者曾經(jīng)當畫家的夢想在《查理十二世的人馬》中也有所展示。第一篇《綠色宮殿》中斯德哥爾摩城堡起火的場面多壯觀啊!作者用精湛的藝術(shù)手法描繪出了查理十二世時期的風情——不僅有黑、白、灰色的北國冬日風景描寫,還有血漬斑駁的戰(zhàn)爭場景。貝爾齊納河邊身處哥薩克們之中的綠林女俠;領(lǐng)導著一群喝醉了的烏克蘭哥薩克們長征的馬澤帕;在蘇丹太后宮殿里穿梭在鍍金的鳥籠和黑色柏樹之間的亞麻色頭發(fā)的笨女人,查理王國的貧窮與東方國家的奢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作品的每一處都體現(xiàn)出作者作為貴族藝術(shù)家的特點。風格輕快的《仲夏征兵》故事中體現(xiàn)出了鄉(xiāng)村的父權(quán)家長制;不屈不撓的葛羅森總是欠債,從這點可看出瑞典貴族千百年來無所顧慮的冒險精神;看到法赫斯在將士們面前對自己的財產(chǎn)進行清點,每一個瑞典人都能讀到屬于本國特有的幽默感,這種一本正經(jīng)的神氣是與謹慎小心的責任感聯(lián)系在一起的。只有在監(jiān)牢之中時,古斯塔夫·謝爾星才說出了這些官員們深深的悲傷,道出了這些官員們服務于主子時,自尊受到了冒犯和踐踏,人格受到了侮辱:
在其他地方,
他高傲的同胞,
已經(jīng)像乞丐一樣蹲了下去,
盡管大部分都是貴族。
盡管被他人驅(qū)使做了奴隸,他們?nèi)匀挥胸熑胃泻偷赖,他們記錄下了他們每一個人和各自的開銷,他們不是一大幫被人驅(qū)趕的羊群,而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將軍的文件》)。
查理十二世這個“充滿活力與激情的英雄”,這個傳奇色彩濃重的統(tǒng)治者,百年后鐵格納所歌頌的人物,海頓斯坦姆對其的描述卻并不多。只有在澤蘭上岸的時候,我們才瞥見了他孩子般的狂熱。海頓斯坦姆最感興趣的是他被擊敗,變得不幸的時候。國王感覺自己被上帝和子民所拋棄而孤獨的時候,才變得詩化起來。作者曾在一篇文章中表達了他對查理十二世的態(tài)度:“權(quán)力爭斗最悲劇的地方在于人們無法完全公平地做出裁決,不僅不可能剪斷整個悲劇中貫穿始終的不幸血紅的絲線,對于最終道義上的判斷我們也只能窺見一斑。這讓人同情,不完全是對悲劇的主角;也讓人熱切地想找到一個可能的解決問題的途徑,不論這有多難找。因此人類無法阻止悲劇的發(fā)生,細想查理十二世,我們一方面對其表示尊崇,也要對其進行道德的批判。如果真的有什么辦法,那就意味著國王不是個悲劇的角色,我們也無須害怕。最傳統(tǒng)的悲劇,除了我們所見的個人利益與大眾利益間的沖突,還能有別的什么呢?
國王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別人的圈套,遭到自己所信任的人的背叛。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奪回自己失去的一切。他想要和平,但如果他不把敵人打倒,敵人就可能先打敗他,只要想到這一點,他就會坐不住。瑞典王國不是他創(chuàng)造的,但如果王國分崩離析,那背上這個罪名的就是他。他的權(quán)力越是受到削減,他的野心就越發(fā)蓬勃。這樣,他把所有人對正義的渴求都放在心底,大眾的悲劇也就此啟幕!
當然,悲劇的主角不僅僅是國王,也是瑞典人民!恫査摺分,盧文霍特說:“他把自己所贏得的聲譽戴在了他的臣民頭上。”《英雄的葬禮》中,喬治回答那些造謠中傷和謾罵的人們說:“你們還不明白嗎?這只是我們私底下的想法,我們只能順從他堅定的意愿,就像是弱小的獵物只能任雄獅宰割一樣!
因此《查理十二世的人馬》不只是祭奠瑞典王國衰落的作品,也是一段歌頌毀滅的旋律,是對責任無望的堅守,是一首磨難之詩。它強烈地表達了作者悲觀的生活態(tài)度。人所獲得的最高榮譽就是光榮地犧牲,這也是最好的命運。幸福是膚淺而尋常的,磨難才是神圣而偉大的。
《查理十二世的人馬》中,再沒有比《笨女人》更有作者特色的了。土耳其宮殿里的亭臺樓閣,花草和珠寶象征著作者年輕時所喜愛的東方的極樂和美麗世界。但當這個笨拙而無趣的瑞典女仆站在那些明媚動人,沒有頭腦的舞女之中時,她們對土地一無所知,只夢想著一間有紅色絲綢和精美裝飾的屋子,她的形象突然變得與眾不同起來;她提起那只裝了蛇的籃子去履行她的職責時,是最美麗的。自我犧牲的心靈美,讓她的光芒蓋過了一切,甚至連女仆晚星都遜色不少。
阿那托爾·弗朗斯曾講過一個傳說,說一個信奉圣母的玩兒雜耍的演員,懷著虔誠的心為她表演,贏得了她的青睞。《笨女人》就是那樣的傳說,將丑陋變?yōu)槊篮茫瑢⒉缓娃D(zhuǎn)為和諧。這種特點在《查理十二世的人馬》的結(jié)束篇得到了升華,大戰(zhàn)和貧困之后,飽受折磨的人們終于獲得了重生。
讓我們銘記歷史!
馬丁·弗雷德里克·布克
于瑞典隆德
1919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