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文書系·語言人:論語言學對人文科學的貢獻》在社會和歷史的背景下討論人類語言的本質,視野開闊,材料征引豐富,是一向以“語言情人”自謂的海然熱的代表作之一。作者在《培文書系·語言人:論語言學對人文科學的貢獻》里提出的“社會運行語”,本書充分體現(xiàn)了這個學術傳統(tǒng)。
克洛德·海然熱(Claude Hagege),是法蘭西學院理論語言學講座教授,通曉和調查過的語言之多,世所罕見,已經(jīng)出版的多部專著和大量論文涵蓋介詞,漢語語法,語言類型學,法語史,語言政策,瀕危語言的保護,生成語法批評等課題。他一直為趙元任先生給他取的中文名字感到自豪。
張祖建,北京人,美國奧克蘭市萊尼學院外語教授,從事法語和漢語教學以及西方文論的譯介。
2011年漢譯本作者序言
1999年漢譯本作者序言
1985年法文版作者前言
上編 論語言學的進展,或認識人類的依據(jù)
第一章 人種單一,語言眾多
第二章 混合語實驗室
第三章 語言的普遍成分與類型差異
第四章 文字與口語
中編 語言學知識的用處,或宇宙、話語和社會
第五章 符號的領域
第六章 語言,真實,邏輯
第七章 詞序與萬物的秩序
第八章 語言大師
下編 理論設想,或會話的人
第九章 三個角度的理論
第十章 社會運行語言學——論溝通
第十一章 變動中的言語
第十二章 語言之戀
結束語
附錄一
訪談錄一:《快報周刊》多米尼克-西莫奈問答
訪談錄二:《紐約時報》本·肖特“詞匯博客”問答
法漢語言名稱對照表
重譯后記
為了說明此類代碼的性質。有人提出了一個詞匯方面的區(qū)別辦法[11]。在一篇五六百字的話語里,當孤例(僅出現(xiàn)一次的詞)的數(shù)目占整個語篇(texte)的46%到48%時,便可說該語篇的語言屬于“正常的”語言。照這么說,當百分比遠低于這個數(shù)目時,語言就不能說是正常的了。這個標準的前提是語言擁有數(shù)目足夠的詞匯,可以使同一語篇里的相同詞語降低出現(xiàn)頻率。但是,這個說法根本沒有考慮詞語的并列可以很自然地創(chuàng)造新義。拿一個相當簡短的漢語語篇來說,“找”和“到”兩個字完全可能屢次出現(xiàn),它們不光獨立表達意義,并列起來還表示“找到”之義。所以,上述辦法得不出什么有決定意義的結果。又如,在新幾內亞的皮欽語之一莫圖語里,這個百分比是42.94%,在中非共和國邦地語的皮欽語變體桑果語里是31.5%[12]。按照這個辦法,前者應該離一門“真正的語言”不太遠,后者則不能算數(shù)。然而,這兩門語言在它們的國家里均應用極廣,都是分別居第一位的民族語言。按照上述詞匯鑒定法,不管它們在“貨真價實”上會出什么問題,看來都不影響它們充分發(fā)揮自己的作用。
爭論的真正焦點在于什么是“簡單性”。這個負載著沉重的心理文化內涵的概念常常被理想化地認為已經(jīng)被皮欽語說明,其實仍然需要一種客觀的解釋。喪失共同語所造成的亟須溝通手段的局面并不像人們以為的那樣,規(guī)定了一個維持交流所必需的最小值,但卻可以說明在這種語言里同時存在的三種趨向:經(jīng)濟性、分析性和理據(j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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