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的思辨花園:趣味邏輯縱橫談(修訂本)》是在《智慧之藤》(獲中國邏輯學會第1屆通俗著作獎)、《邏輯與智慧新編》(列為國家“知識工程推薦書目”)的基礎(chǔ)上,修訂而成的邏輯趣談著作。
《智者的思辨花園:趣味邏輯縱橫談(修訂本)》作者積三十多年從事邏輯教學和研究之功力,廣泛征引中外歷史上的文史典故和現(xiàn)實社會生活中的人物故事,對概念、判斷、規(guī)律、推理、論證等邏輯常識和邏輯史話,作了深入淺出、清新活潑、趣味盎然的講解,使讀者在輕松閱讀中,掌握邏輯學的基本內(nèi)容。
由作者長年積累闡發(fā)的大量邏輯故事,不僅被各種邏輯學專著、教材和通俗讀物轉(zhuǎn)引,還時常出現(xiàn)在邏輯習題和考卷中,其影響之廣泛,在同類著作中首屆一指,被學術(shù)界譽為迄今為止將邏輯這一深奧枯燥的學問通俗化、趣味化,做得*為成功的一部書。
《智者的思辨花園:趣味邏輯縱橫談(修訂本)》此次增訂版加入了作者新擬的五篇邏輯小故事,也做了不少文字上的修訂工作。
鄭偉宏,1948年生于江西會昌,祖籍廣東興寧,1970年畢業(yè)于復旦大學哲學系。曾在復旦大學哲學系從事形式邏輯教學工作多年,后調(diào)至復旦大學古籍所專職從事因明一佛教邏輯研究,任研究員、博士生導師。曾任中國邏輯學會常務(wù)理事、因明專業(yè)委員會副主任、上海邏輯學會副會長,現(xiàn)任中國宗教學會理事。撰寫《邏輯與智慧》(合著)、《智慧之藤一一趣味盎然話邏輯》、《邏輯與智慧新編》等多部邏輯學通俗讀物,并參與《中國邏輯史》、《邏輯百科詞典》等邏輯學重大項目的編寫工作。
《智者的思辨花園:趣味邏輯縱橫談(修訂本)》:
明朝馮夢龍編的《笑府》中有一則笑話題為《謬誤》。
這則笑話說,有一監(jiān)生(在國子監(jiān)求學的人)偶爾看見別人投寄書信,署名為“眷制生”。他深感其中一個“制”字用得新奇,很想效法一下。有一次,他給住得很遠的一位親戚寫信,寫好信后就端端正正地署上“眷制生”三個字。
打發(fā)仆人去送信后,他得意非凡。不久,仆人回來了。這位監(jiān)生便急不可耐地問:“主人有什么話嗎?”仆人答:“當我的面看信后就問:‘老相公康健嗎?’我回答說:‘安好!謫枺骸夏棠炭到帷一卮鹫f:‘安好!犖一卮鸷,主人沉吟片刻,笑著進去寫回信,當即打發(fā)我回來!北O(jiān)生一聽大喜,頗為感嘆地說:“人真是不可以不學啊,我只是一個‘制’字用得好,他見了,便添下多少殷勤!”
這位監(jiān)生哪里知道,自己盲目附庸風雅,競鬧下了大笑話!
中國古代有講究書信禮儀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一個人懂不懂書信禮儀是體現(xiàn)其文化素質(zhì)和個人涵養(yǎng)水平高低的標志之一!熬焐边@個概念,是舊時姻親之間的互稱。對平輩的自稱“眷弟”,對長輩的又自稱“眷晚生”,對晚輩則自稱“眷生”。“制”這個概念,是舊時依禮守喪之稱,常指死了父親或母親。在“眷生”中加進一個“制”字,就是告訴對方自己死了父或母,還在服喪。《紅樓夢》第一百十四回里有句“因在制中,不便行禮”的話,就是說的這個意思。這位監(jiān)生的父母雙親明明健在,他卻要自稱“眷制生”,真是可笑之至。
從邏輯上來說,“眷制生”這一概念是對“眷生”的限制,它比“眷生”多了“制”即死了父或母的內(nèi)涵,外延卻比眷生小了。
概念的限制,是明確概念的一種邏輯方法。它是根據(jù)內(nèi)涵與外延的反變關(guān)系來進行的。對概念進行限制,就是縮小概念的外延,增加概念的內(nèi)涵,使外延較大的屬概念過渡到外延較小的種概念。例如,把屬概念“現(xiàn)代化”限制為“中國式的現(xiàn)代化”,后一概念比前一概念外延要小,而增加了“中國式”的內(nèi)涵。運用概念的限制這種邏輯方法,有助于具體、準確地表達思想,恰如其分地反映客觀事物。
日本女戰(zhàn)犯:“我是科學工作者。”
戰(zhàn)犯管理所副所長:“不!是戰(zhàn)爭科學工作者。”
加上“戰(zhàn)爭”這一內(nèi)涵,就更切合日本女戰(zhàn)犯的身份了。
“請毛主席升旗!北4嬖谥醒霗n案館的鋼絲錄音帶上,傳出40多年前林伯渠主持大會的聲音。大會秘書長林伯渠宣布升旗的話有一個明顯的缺陷,站在他身邊的工作人員顯然意識到了,于是,小聲提醒他。
“請毛主席升國旗!绷植执舐曅剂艘淮。
旗和國旗是屬種關(guān)系,旗的外延比國旗大。加一個“國”字,增加了內(nèi)涵,就對“旗”的外延進行了限制。
毛澤東給陳毅關(guān)于談詩的一封信中,有這樣一句:“如同你會寫自由詩一樣,我則對于長短句的詞學稍懂一點!睆氖指迳峡吹贸鰜,“長短句的”這四個字一開始是沒有的,是后來添進去的。為什么要添上這四個字?因為“詞學”不僅包含“詩詞學”,還包含“詞匯學”。添上“長短句的”四個字,就對“詞學”這個概念作了限制,使之不表達“詞匯學”,而只表達“詩詞學”,就準確了。
對概念進行限制,往往容易出現(xiàn)以下幾種毛病。
一是加上去的概念即附加語與原概念重復。
1949年6月,毛澤東在中南海邀集各界人士座談,征集關(guān)于國家名號問題的意見。毛澤東提出,中央意見擬用“中華人民民主共和國”,這時候,張治中發(fā)表意見說:“‘共和’這個詞本身就包含了‘民主’的意思,何必重復?不如就干脆叫‘中華人民共和國’!泵珴蓶|覺得此話有理,建議大家采納。經(jīng)眾人反復討論,終于決定了一直沿用至今的國名。
用“穩(wěn)妥”來形容“可靠”并沒有增加什么,因為它們是兩個同等程度的概念。形容詞一面是修飾詞,一面是限制詞,用“很”來形容“可靠”,這就在程度上限制了它,不是一般可靠,而是“十分”可靠。
在《青年一代》雜志上登過一篇《選拔王昭君演員引起的》的文章,說到有個20歲的小姐毛遂自薦,她介紹自己說“一個您并不熟悉的陌生女人”!澳吧本褪恰安幌嗍煜ぁ钡囊馑,再加上“并不熟悉的”就疊床架屋了。
第二種毛病是限制后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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