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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堡王朝:翱翔歐洲700年的雙頭鷹
"《哈布斯堡王朝:翱翔歐洲700年的雙頭鷹》是罕有的哈布斯堡家族全史,通過展現(xiàn)哈布斯堡家族翱翔歐洲的歷史,帶讀者體察11世紀到20世紀歐洲大陸的興衰起落。
在六個多世紀的時間里,哈布斯堡家族這個11世紀末迅速崛起的皇族在歐洲叱咤風云,堪稱歷史的操控者。 在鼎盛時期,哈布斯堡王朝曾控制從奧地利到亞得里亞海,從北非到墨西哥的大片領土。他們以勝利者姿態(tài)征服半個地球,建立了頭一個“日不落”帝國,將歐洲帶入現(xiàn)代歷史。這個輝煌家族的一個舉動便可引發(fā)巨大的蝴蝶效應。哈布斯堡家族的斐迪南二世因宗教政策在波希米亞引起反抗,沖突演變成1618—1648年的三十年戰(zhàn)爭,改寫了歐洲版圖。為爭奪西班牙王位,哈布斯堡王朝和波旁王朝引發(fā)大戰(zhàn),從1701年持續(xù)到1714年,將歐洲大部分國家卷入其中。即便到了王朝末路,哈布斯堡家族依然有撼動世界的力量,那規(guī)模驚人的“一戰(zhàn)”,其導火索便是哈布斯堡末代皇儲的遇刺。 人們對哈布斯堡家族的評價頗為兩極,有人說他們是施行殘暴統(tǒng)治的魔鬼,也有人說他們是無法融入現(xiàn)代世界的活化石……在這部史詩式的敘述歷史中,廣受好評的歷史作家衛(wèi)克安還原這一神秘家族的面貌,探索這群個性鮮明統(tǒng)治者的智慧、手腕、巧計,展現(xiàn)他們的榮耀、偉業(yè)與失敗。 衛(wèi)克安寫的是歷史,用的卻是考古學家、人類學家、藝術(shù)史學者的視角。跟隨他的腳步,我們將看到器物、文化、事件背后的深刻意涵,親歷哈布斯堡王朝這頭翱翔歐洲700年的雙頭鷹從興起到?jīng)]落的全過程,并經(jīng)由一個偉大王朝的起伏,感知歐洲大陸的興衰。想要真正理解歐洲的讀者都應該來讀讀這本書。
1. 了解歐洲,從了解哈布斯堡開始;了解哈布斯堡,從了解家族全史開始
神圣羅馬帝國、金羊毛騎士團、十字軍東征、“日不落”帝國、三十年戰(zhàn)爭、一戰(zhàn)……這些我們熟悉的名字和事件,全都與哈布斯堡家族有關。從13世紀到20世紀,哈布斯堡王朝在歐洲叱咤風云,家族中出了多位神圣羅馬帝國皇帝,他們通過征戰(zhàn)、聯(lián)姻統(tǒng)治著歐洲與新世界。這是一個一舉一動皆能引發(fā)巨大連鎖反應的家族,要真正了解歐洲,就不能避開哈布斯堡王朝。 從11世紀到20世紀,《哈布斯堡王朝:翱翔歐洲700年的雙頭鷹》講述這個家族從興起到衰落的全過程。這部哈布斯堡王朝史詩訴說著家族的傳承、變革、動蕩、起落,用家族內(nèi)部視角,觀看歐洲大陸千年來的興衰起伏。閱畢這部史詩,我們對歷史的感受將帶上不同的色彩。 2. 歷時近30年,在翔實史料中感知歷史,用文學筆法寫就千年興衰 在近30年的時間里,歷史作家衛(wèi)克安奔赴世界各地,搜集考古和歷史資料,從羊皮紙、手抄本、古老文書、畫作、雕塑中,真切感知歷史。他用歷史的工具、考古學家的思維方法、社會學和文化人類學的見解、藝術(shù)史家的眼界,以文學筆法重述哈布斯堡王朝的歷史。哈布斯堡王朝的偉業(yè)與失敗、榮耀與羞辱、愛與恨、忠誠與背叛,一個個故事,一段段歷史,全都展現(xiàn)在我們眼前。 此外,也不妨看看那50多頁的敘述式注釋。這本書的尾注,有如《玫瑰之名》中緊鎖之門背后的圖書館,蘊藏著在正文里無法盡述的意圖和洞見。 3. 傳奇人物與動蕩歷史進程的交織 歷史自有其發(fā)展的邏輯,但參與推動歷史進程的,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操控歐洲歷史的哈布斯堡家族,其成員個性鮮明,野心勃勃。瘋女王胡安娜、堂吉訶德式的馬克西米利安、因同茜茜公主的婚姻而著稱的弗朗茨•約瑟夫一世……這些傳奇人物的信仰、權(quán)謀、征戰(zhàn)、愛恨、生死,都在有意或無意間改變了歐洲。他們既操縱著歷史,又是時局的產(chǎn)物;他們汲汲于塑造完滿的形象,但成敗卻要留給后人評說。與動蕩的歷史進程相互交織,他們的人生成為傳奇,也見證了歷史。 4. 探尋哈布斯堡家族的統(tǒng)治秘密 哈布斯堡家族這個11世紀之初還不太起眼的小家族,是如何一躍成為歷史的操控者,又是如何統(tǒng)治幅員遼闊的多民族帝國的? 衛(wèi)克安的答案是,聯(lián)姻,還有通過文化塑造家族形象。聯(lián)姻令哈布斯堡王朝的勢力迅速擴張,卻也種下了家族衰敗的種子。哈布斯堡家族深知,想象的力量往往能超越刀劍的力量,為王朝提供無形的保護。因此,他們締造了莊重的儀式感,使用藝術(shù)作品彰顯家族榮光,利用印刷品主張自己的權(quán)利……這些特別的手段,成為他們統(tǒng)治的輔助。書中的古老插圖,正是他們統(tǒng)治手腕的注腳。
愛德華•吉本在他的自傳中有一段自述很有名,在那個段落中他寫明了《羅馬帝國衰亡史》的思想萌芽進入他頭腦中的時刻。同吉本的大部分作品一樣,這本自傳也是對事實的精美加工,但某本書的著寫源自一剎那的靈感一說至少在我看來是不假的。我的這本書開始于位于格拉納達的查理五世宮殿的一個狹小房間里——這里的風格同摩爾人納斯瑞德宮殿的金碧輝煌格格不入。
阿爾罕布拉檔案館搖搖晃晃的古老桌子上,堆放著各種歷史記載和圖書目錄。人們常說文獻有“霉味”,但我想第一個使用這個詞的人肯定不會天天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聞著陳舊羊皮紙散發(fā)出的有機物氣味——格拉納達的夏天讓這種氣味愈發(fā)濃重。 一天天過去,我越來越不愿意去爬那綿延的庫埃斯塔•德•察皮茲(Cuesta de Chapiz)山路,去到那“寬恕之門”(Gate of Pardon,門上面有“法蒂瑪之手”)。在去的路上有一些石凳,石凳的后面流淌著一條淺溪。溪水的聲音和氣味是對爬坡疲勞和沉悶的最好解藥。有些早晨,我會推遲閱讀那些刺鼻的文本,在山腳下的廣場品嘗一杯檸檬冰沙。但后來,我更喜歡在到達山頂前駐足一陣,讀讀信,寫寫信。在一家廉價平裝書書店,我發(fā)現(xiàn)了一本看似還可能有趣的書,書皮有些破舊,是一位奧地利作家作品的英文譯本——書的作者是亞當•萬德魯茲卡(Adam Wandruszka),書名則是《哈布斯堡家族》(The House of Habsburg)。因為我也是天天埋頭研究哈布斯堡家族,所以我花了100 比塞塔買下了這本書。在涼爽的石凳上我飛快地閱讀了前幾頁,到達我在修道院的房間時已經(jīng)很晚了,在那里我又一口氣讀完了剩下的部分(書本身不是很厚)。那個下午,那些手稿似乎變得更有趣,更有意義了。在我開始填寫檔案卡時,我腦中不斷回蕩著一個問題:為什么哈布斯堡家族會是這樣的?他們?yōu)槭裁丛谏较碌某鞘行藿四亲蠼烫,摧毀了古老的清真寺(當然,原因也可能是顯而易見的)?為什么他們把壯觀的總理府大樓建在努埃瓦廣場(Plaza Nueva)的另一端?有一次,我在那里品嘗檸檬冰沙時,那里的檔案管理員告訴我(可能完全是不真實的),他們每天都在與老鼠競賽,看能不能在老鼠將這些資料文本吃掉之前將其整理出來。 因此,這本書開始于西班牙。時至今日,我仍然在使用那些日子里制作的文獻卡片和筆記。近年來,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的關于西班牙哈布斯堡家族的書籍,同樣,關于其奧地利堂親的書籍也屢有出現(xiàn)。但關于這兩個家族分支的英文作品卻很少見到。奧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對于我來說是謎一樣的存在,只是從我的外祖母給我講述的,她在奧匈帝國度過的少女時代的故事中聽到過片段。我記得有一次我曾經(jīng)說她是德國人而不是奧地利人,她一反常態(tài)地憤怒。直到許多年后,我才知道這是為什么。長期以來,我在收集材料、尋求我最初問題的答案之余,一直在奧地利和西班牙工作,當然也去過許多其他國家。這本書是我的部分答案。說它是部分答案,是因為一個人傾其一生也不可能就這個問題給出完整的答案,當然也是因為每個人都有個人的局限。我沒有掌握所有的相關語言:偉大的奧地利學者普里布拉姆(A. F. Pribram)在上世紀20 年代早期告訴年輕的英國學者麥卡特尼(C. A. Macartney),他若想勝任這項工作,就需要具有14 種文字的閱讀能力(我認為這一數(shù)字還沒有包括奧斯曼土耳其語和伊比利亞語)。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關注和興趣很自然地發(fā)生了改變。當我沉浸其中時,我開始從哈布斯堡家族的角度去看事情,所有那些曾經(jīng)(從外部角度)看似平庸、荒謬的事情,原來有著那么多的深刻內(nèi)涵。我意識到,如果我也可以將家譜追溯到700 多年前,感受到自己同那些逝去的先人之間的血緣關系,我同樣會對過去有不同的看法。當然,我不是要諂媚君主制,這是我所讀到的大部分相關書籍的基調(diào),深入閱讀本書的讀者會發(fā)現(xiàn)這遠非我的觀點。按照奧地利人的說法,我本質(zhì)上是“紅色”,而不是“黑色”。但這并不妨礙我去欣賞哈布斯堡家族幾個世紀以來在棘手的領域中施展出來的手腕和專業(yè)才能。 本書的寫作始于格拉納達,然后緩慢地向中心腹地(維也納)推進。其實,本書的推進還有另外一個維度。隨著研究的深入,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哈布斯堡家族通過一種符碼暗中表達了他們的使命感和政治目標。這種符碼的使用者彼此心照不宣。例如,關于哈布斯堡家族曾經(jīng)被“上帝之手”觸碰過這種信念。幾個世紀以來,他們家族中沒有一個人明確地聲明過這種信念。他們會間接地談論使命,服從上帝的旨意等內(nèi)容。但是在圖像中,我發(fā)現(xiàn)這種含糊其詞的情況完全不存在了。藝術(shù)家們描繪的王朝成員,或是觸摸著全能之主的手,或是沐浴在圣光之下。此外,這些圖像在不同的時代反復出現(xiàn)。我在維也納買的明信片上面,弗朗茨•約瑟夫像天堂的云彩一樣飄浮在他的軍隊之上,就像他兩個世紀前的先人利奧波德二世一樣。起初,我覺得這只是巧合,但后來我慢慢地明白,這不是偶然。通過贊助甚至審查,哈布斯堡家族保證了自己“正確的”形象被呈現(xiàn)給世人。循著這些線索向前追溯,這些圖像漸漸地消失在遙遠的中世紀,遠在馬克西米利安之前(這本是我最初的時間起點),一直回到瑞士布魯格(Brugg)山上的那座小城堡。這一歷程限定了本書的形式和時間跨度。 許多年前,在劍橋,別人指著一位精神矍鑠、腳穿著笨重棕色大靴子、正自信地大步走在街上的老人告訴我:“那就是約翰• 薩特馬斯博士,最后一位行走的歷史學家。” 薩特馬斯博士的學生們被要求一定要到實地去考察,以便對過去的真實輪廓有所把握,然后再深入文獻學習研究。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但他的這一形象和他的有效研究方法留在了我的頭腦中。我努力走訪了盡可能多的哈布斯堡家族的遺跡,這一做法的回報遠超我的想象。通常,當?shù)責崆榈难芯咳藛T會對來訪者敞開胸懷,來訪者也大可探究當?shù)貍鹘y(tǒng)。我經(jīng)常在實地考察后發(fā)現(xiàn)泡圖書館的學者們提供的版本并非準確無誤。也許我的實地考察不能算作騎士對圣杯的尋求之旅,但至少也是一次次探索發(fā)現(xiàn)之旅吧。 要應付如此龐大又如此朦朧的王朝,我意識到,僅使用一般的歷史學工具是不夠的。所以我嘗試使用一些考古學家的思維方式,一些社會學和文化人類學的見解,以及藝術(shù)史學家的眼界;但同時也意識到這多少是專業(yè)知識的一種欺詐性累積:與其說是深層知識,不如說是一種花式舞蹈。雖然我并沒有完全掌握這些技術(shù),但它們?yōu)槲沂占拇罅抠Y料提供了新的理解角度;如果說我只是這些學科領域的一個游客,那么顯然我是帶著尊敬和感激之情完成了我的觀光。 以上是初級層面的沖突。我想我曾經(jīng)讀過1850 年后出版的用至少四五種文字寫成的關于哈布斯堡家族的書籍,1850 年之前寫成的書籍我則進行了選擇性閱讀。名單上的人現(xiàn)在擴展到四個了。為什么要再添加一個呢?簡單地說,因為沒有人完全地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個人喜歡的亞當•萬德魯茲卡(自從在格拉納達的第一天我就喜歡上了他)和埃文斯(R. J. W. Evans)的作品都不能充分地滿足我,而我努力在做的其實是在他們的身后孜孜以求,為他們已取得的成就填補空白和細節(jié)。但至少在一個方面,我認為自己挖掘了豐富的礦脈,也體現(xiàn)了本書的價值——沒有人對哈布斯堡家族對圖像和文字的使用進行過合理的研究。 這也帶來了一個問題。我的大部分論點都是視覺性的,是關于圖像的解釋;而且,我在文本中提到的圖像比列出的圖像要多得多。是只談論那些出版經(jīng)濟學允許印刷的少量圖片,還是先展示詮釋那些少量的圖片,進而用相同的方法引領讀者去感知更多的圖像?我必須在這二者之間進行選擇。對于那些我在文中提到但是沒有列出的圖片,我努力給予充分的詮釋,以便這方面的愛好者可以自己發(fā)現(xiàn)這些圖片。但是,我有一個原則,任何我沒有看到或未經(jīng)我仔細研究的圖像,我絕不會在書中談論。 最后,關于本書的結(jié)構(gòu)。這里既有文本,也有次文本。在文本中,我著重于敘述,有展望也有回顧,尋求去感知、去呈現(xiàn)一種模式。但是,本書的注釋也不僅僅是學術(shù)符號。注釋在話語的草原上徘徊,追逐野兔或樹上的浣熊。它們比表面的文本為我?guī)砹烁嗟挠鋹偢。這就像安伯托•艾柯(Umberto Eco)的《玫瑰之名》(Name of the Rose)中緊鎖之門后面的圖書館一樣,那里才是真正的行動之地。
(英)衛(wèi)克安(Andrew Wheatcroft)
廣受好評的歷史作家,早年求學于劍橋大學基督學院及馬德里大學。他撰寫了多部關于19世紀和20世紀歷史的著作。他的近作是與理查德•奧弗里(Richard Overy)合著的《戰(zhàn)爭之路》(The Road to War)。 他的博學睿智,奠基于扎實的研究和廣泛的游歷。為寫作《奧斯曼帝國》(The Ottomans)和《哈布斯堡王朝》,他奔赴世界各地,對土耳其、北非、西班牙、意大利、匈牙利、捷克共和國、奧地利、德國、法國和美國等歷史現(xiàn)場進行實地考察。 他現(xiàn)定居于蘇格蘭的鄧弗里斯郡,執(zhí)教于斯特林大學。
"引言
致謝 序言 1. 鷹堡(1020—1300) 2. 我們的事業(yè)(1300—1400) 3. 普世帝國(1400—1500) 4. 金色男人(1500—1550) 5. 決不妥協(xié)的血戰(zhàn)(1550—1660) 6. 幸運的奧地利——幸福的國度(1660—1790) 7. 最后的俠士(1790—1916) 8. 奧地利的終結(jié):真的結(jié)束了嗎?(1916—1995) 家譜 注釋 專有名詞對照表
第7章 最后的俠士(1790—1916)(節(jié)選)
弗蘭茨(家里人總是稱呼他弗蘭西)在奧洛穆茨的第一天就決定將他的名號定為“弗蘭茨•約瑟夫一世”,名字響亮,又同時紀念了他的祖父和叔祖。 新君主繼位伊始,各方就開始營造對他的狂熱崇拜。首先得到強調(diào)的是他的年輕與活力。接著,在他與巴伐利亞的伊麗莎白即人們熟知的“茜茜公主”結(jié)婚以后,他的形象就成了年輕的愛人,很快,他又成了是慈愛的父親。后來,據(jù)說哈布斯堡帝國的孩子們都知道上帝的模樣,因為在每一個學堂里都有他那滿臉胡須的和藹臉龐。約瑟夫•羅思(Josef Roth)在他的小說《拉德斯基進行曲》(The Radetzky March)中描寫了與他同時代的人一眼就能認出的事物。 卡爾.約瑟夫盯著對面墻上掛著的皇帝畫像。弗蘭茨•約瑟夫身穿月白色的將軍制服站在那兒,胸前斜挎著鮮紅色的寬綬帶,脖子上掛著金羊毛騎士飾鏈……卡爾.約瑟夫還記得他參軍后的頭幾周,每當看到這幅畫像時他心中那種自豪而欣慰的感覺。那時候就好像皇帝隨時會從那窄窄的黑色畫框中走下來,來到他身邊。可是漸漸地,這位“至高無上的戰(zhàn)爭君王”在那些郵票和錢幣上的形象讓人習慣了,變得平淡無奇了。在軍官辦公室里他的畫像,看起來就像是某一位天神獻給他自己的隱秘祭品……在家里,一幅同樣的畫像掛在“地區(qū)專員”(他父親)的書房里。畫像還掛在軍校的巨大的禮堂里。掛在兵營上校的辦公室里。還有成百上千的弗蘭茨•約瑟夫皇帝的畫像掛在哈布斯堡王朝的領土上,東西南北四面八方深入他的人民當中,無處不在,就好像上帝在全世界無處不在一樣。 弗蘭茨•約瑟夫以約瑟夫二世和利奧波德二世的方式,把自己樹立為人民的“第一號公仆”,這是個獨特的君王形象。不論在戰(zhàn)爭期間還是和平年代,對于他統(tǒng)治時期出現(xiàn)的許多問題和遭受的諸多失敗,他都能夠直接從自身找原因,勇于承擔起所有的責任。他是許多人研究的對象,可他始終讓人捉摸不透。大多數(shù)對他個人的評價都是在他年老時才寫出來的。這些回憶錄雖然常常充滿深情,但也只不過把他描述成一個不斷賣弄學問和過分追求個性的人。有時候,他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老皇帝”,他自己的需求很簡單,就睡在辦公室后面一間小屋子里一張簡樸的鐵架子床上。而有的時候,他是一個軍事獨裁者,會因為一個軍官的衣袖沒按規(guī)定數(shù)量釘上扣子而大發(fā)雷霆。 有一次吃晚餐的時候,皇帝一直盯著桌子另一頭一位年輕的值班軍官看。晚餐結(jié)束后,賓客們都走到了花園里,弗蘭茨•約瑟夫 徑直走到那位中尉的面前對他大吼:“為什么不按規(guī)定穿衣服?”這位軍官臉色慘白,極為不解。他說不出話來,只是盯著他的君主。很顯然他根本就不知道皇帝發(fā)這么大火為的是什么;实垡部闯鰜砹,變得更加生氣:“你的袖子上沒釘紐扣。你不知道嗎?”這位中尉絕望地看了一眼沒有紐扣的衣袖,結(jié)結(jié)巴巴地顫聲回答:“是,陛下,我真的不知道!”皇帝氣得發(fā)抖,大聲喊道:“那說明你是不懂規(guī)矩。這真太可惡了! 不過,這個故事還有個未成文的結(jié)局。皇帝第二天還在對此種世風日下大批特批,然后有人告訴他這件事錯不在那個軍官。不管規(guī)定如何,大多數(shù)做軍裝的裁縫都已經(jīng)不再在軍裝上釘扣子了,因為那些扣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純粹的裝飾了。弗蘭茨•約瑟夫靜靜地聽完,說“這是完全錯誤的”,然后傳令讓他自己的裁縫給那位年輕的軍官做一套新軍裝,要在袖子上釘上扣子,錢由他出。他還在后來的一個場合專門把那位執(zhí)勤軍官找出來,對他進行了表揚!斑@是完全錯誤的!边@句話是指他自己反常的嚴厲行為,還是指軍裝裁縫自作主張的“惡行”,我們不得而知。 對一個早已作古的人,我們不可能再對其內(nèi)心和性格做深入的探究,對弗蘭茨•約瑟夫更是如此。庫恩•海德瓦里伯爵曾為皇帝服務了30年,記者亨利•威克姆•斯蒂德問過他皇帝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伯爵想了想后回答: 我不了解他。不論在奧地利還是匈牙利,我可能比其他任何一個大臣待在他身邊的時間都長,但是我不了解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對他是了解的。當事情很順利,他心情大好的時候,也就是他大笑和逗趣的時候,我常常會想,“我馬上要看到他真正的樣子了”。而就在此時,他身上便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輕紗,隔開了他和我,讓他與任何人情絕緣。輕紗后面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君王,他只相信他自己神授的權(quán)力,相信他只對神負有責任。如果你想研究這位皇帝,你必須先研究最后這60年的奧匈帝國歷史。 大多數(shù)對弗蘭茨•約瑟夫的評價都采用了這種方式,試圖呈現(xiàn)所看到的表象,武斷地認為在這層輕紗后面他也沒什么兩樣。于是,表象就是他的全部。正如馬爾古蒂所說,弗蘭茨•約瑟夫確實是“秩序的倡導者”。老年的他喜歡有序的生活,不喜歡被打擾。他有自己的行事風格,利用自己的權(quán)威確保他的想法就是法律。他統(tǒng)治的前幾年,政府的行為完全是他個人意志的體現(xiàn)。他早期的傳記作家約瑟夫•雷德利希(Joseph Redlich)這樣寫道: 人們都說哈布斯堡家族中有許多人天生就具有真正藝術(shù)家的特質(zhì),因為他們有著根據(jù)自己的意志來完成從無到有過程的強大的沖動……從他們家族的先祖?zhèn)飨聛淼倪@種玄妙特質(zhì)卻在弗蘭茨•約瑟夫枯燥死板的性情中沒太體現(xiàn)出來,他總是采取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這個20歲的年輕人有著與夢游相差無幾的表情,表現(xiàn)出的是一種刻板的平靜。他認為現(xiàn)代的、技術(shù)上行之有效的專制統(tǒng)治是應對革命的唯獨一個辦法,并且單憑個人意志,在其帝國的幾乎所有地方都將其付諸實踐。在這一點上他還真是與藝術(shù)家有相似之處,藝術(shù)家也是借助某種材料向外界傳達自己的思想和想象。 他是不是把這種公事公辦的習慣性態(tài)度也帶到了私人生活中呢?也許他在家里,甚至是在床上,也是非常沉悶,毫無生氣的官僚模樣吧? 對此也有不同的觀點。他絕不是空有一副皮囊,不是羅伯特•穆齊爾(Robert Musil)所謂“沒有個性的人”,沒有喜怒哀樂,沒有強烈情感的人,只靠著秩序的軀殼活著。弗蘭西的動力來自自己的意志和激情。在這些方面他嚴格克制和約束著自己。秩序、形式和制度是治理一開始那種混亂局面的辦法。但在他的一生中,也有情感占上風的時候。蒙在他身上的輕紗被揭開,露出他的真容的時候也不少。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時刻,就是他結(jié)婚的時候。他父親的婚姻是包辦的,他祖父的前兩位伴侶是約瑟夫二世和利奧波德二世挑選的。大公夫人索菲一直認為他是個聽話的孩子,希望他在這件事上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和家族傳統(tǒng))行事。但是他并沒有選擇母親選中的人做妻子,而是選擇了那個人的妹妹。他第一次見到他的表妹巴伐利亞的海倫妮(內(nèi)內(nèi),給他選定的新娘)和她的妹妹伊麗莎白(茜茜),是在溫泉小鎮(zhèn)巴德伊舍的一個度假旅館。那是1853 年他生日的前三天。他們第一次會面的時候,他雖然按規(guī)矩見了海倫妮,但是注意力始終沒離開過當時要許配給他弟弟的茜茜。事后,卡爾•路德維格告訴他的母親:“媽媽,弗蘭西非常喜歡茜茜,勝過喜歡內(nèi)內(nèi)。你看吧,他一定會選擇茜茜而不會選擇她姐姐的!贝蠊蛉苏f:“這是什么想法?弗蘭西太任性!”他的弟弟說對了,而且誰也勸不動弗朗茨•約瑟夫。經(jīng)歷了一場旋風般的戀愛之后,他連著兩天給母親施壓,讓她說服自己的妹妹,即茜茜的母親同意了這樁婚事。然后在次日,也就是8月19日的晚上,他和16歲的茜茜訂了婚。第二天早上,在彌撒儀式的最后,弗蘭茨•約瑟夫領著茜茜走上祭壇,請求神父祝福他和他未來的妻子。 他愛上茜茜是因為她“濃密的秀發(fā),與她那雙小鹿一般羞澀的眼睛非常相配”,他對她的感覺充滿幻想,與實際有很大差距。實際上,她是一個不善交際的女孩,不好相處,對他那不顧一切的激情感到受寵若驚,而且嚇壞了。穿著軍裝的他瀟灑英俊,要是不提他那尊貴的身份,還真是一個童話中的王子形象。他對她的愛從初次見面開始就從來沒有消退過,而茜茜卻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對他燃起過激情。他們在巴德伊舍的最后幾天時間里,他帶著她坐著敞篷馬車在樹林里走了很遠的路。當太陽落山之時,寒意襲來,他把自己的軍服斗篷披在茜茜的肩上,對著她耳語:“你知道嗎?我簡直不知道如何表達我的快樂心情!”這個斗篷成了他們未來關系的真實寫照。最終,茜茜開始不滿他包辦一切的令人窒息的關懷,也不能理解當她拒絕他呵護的手臂時為什么會被認為冷漠。弗朗茨•約瑟夫在給她寫的信中也都是滿滿的愛意。每當他們分開的時候,他都會很有規(guī)律地寫信給她,稱呼她“親愛的天使”,或者“最最親愛的唯獨的天使”。從1867年開始,茜茜對匈牙利和匈牙利人產(chǎn)生了極大的熱情,他就總是以匈牙利語“我可愛的最親愛的心肝”,或者“我心中的愛”作為信的開頭。還有,他也不再在信中簽上“弗蘭茨”這個名字,而是“你的小男人”,或者“你的小人兒”。他在1898年9月12日給她寫了最后一封信,結(jié)尾是“再見,我最美麗的最好的和最心愛的天使”。而這竟一語成讖,因為她永遠也收不到了。當這封信送到日內(nèi)瓦的時候,她已經(jīng)去世了。她被一個意大利的無政府主義者用鋒利的銼刀刺殺身亡。 當這個消息傳到弗蘭茨•約瑟夫那里時,他焦慮地從信使手中一把搶過電報,撕開來看。當他讀到“皇后陛下剛剛過世”時,他坐在辦公桌旁控制不住地痛哭起來。他嘟囔著:“我現(xiàn)在在這世上一無所有了……沒人了解我們彼此有多相愛!苯又,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說:“得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孩子們!鼻楦行枨蠛吐氊熤g的這種矛盾,始終是他和茜茜在婚姻生活中爭吵的原因。他想盡辦法滿足她的需求,允許她不受皇后身份的束縛去自由生活、旅行并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不論是去希臘的各島嶼,還是在英國郡縣打獵,或者在法國和德國微服游歷。他想盡辦法吸引她回家,最成功的做法就是在匈牙利格德勒(Gödöllö)給她建了一個家,那可是她盼望已久的事。他對她很慷慨,給她錢,送給她各種禮物?蛇@一切都徒勞無功。說他“在臥室里也像官僚”或許不準確,但他一直保持著皇帝的威嚴,那已經(jīng)成了他的第二張面孔。 但在世人眼中,他們的關系非常浪漫。表面上他們是一對理想的伉儷,一個是身材修長的年輕軍官,一個是一頭深棕色秀發(fā)的婀娜新娘。韋斯特摩蘭(Westmoreland)女伯爵親眼見到了茜茜到達維也納時的情景。 他們是你能想象得出的最迷人、最般配的夫妻。她比自己的畫像好上千倍。任何一幅畫都展現(xiàn)不出她的清新、率真、溫婉和知書達理,以及她每一個優(yōu)雅十足的動作。她的容貌不是那么完美,但是五官很精巧,膚色白皙清爽,嘴唇如紅珊瑚,一雙棕色的眼睛不是很大,眼窩很深但是眼睛很亮,頭發(fā)很漂亮……她中等個頭,身材迷人,身形苗條柔軟,有著漂亮的肩膀和圓潤的胳膊,氣質(zhì)尊貴,聲音年輕柔和。我看到她乘船抵達努斯多夫……船剛靠岸,皇帝就跑過棧橋,在眾人面前擁抱了她。我無法描述這一個簡單自然的動作引起的轟動效果。不僅是岸邊成千上萬的圍觀群眾爆發(fā)出了經(jīng)久不息的歡呼聲,站在我旁邊的許多人眼睛都濕潤了…… 此事的各種紀念品供不應求。他們訂婚時,一個廣受歡迎的紀念品是印有他們肖像的瓷器。那位藝術(shù)家根本不知道這位神秘新娘的長相,所以把她頭發(fā)的顏色完全給弄錯了。維也納瓷器工廠生產(chǎn)了一套三個小雕像。第一個雕像,他們身穿蒂羅爾農(nóng)民的服裝,她坐著仰望他,他愛護地俯視著她。第二個是他們作為新娘新郎的樣子,二人手牽手,充滿愛意地對望著。最后一個,他們是一對驕傲的父母,她懷抱著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索菲(她出生于1855年4月),而他則以驕傲和驚奇的目光注視著孩子。但是現(xiàn)實卻與此有著極大的差距。 茜茜和她的婆婆大公夫人索菲兩個人都有極強的個性,她們之間的沖突從茜茜婚后不久就開始了,而她們之間還有一層姨母和外甥女的關系,使得一切變得更為復雜了。茜茜的母親既向著自己的妹妹,也割舍不下對女兒的親情。茜茜養(yǎng)育自己的孩子,名字也叫索菲的長女以及第二個孩子吉塞拉(Gisela,出生于1856年7月)的方式,遭到婆婆的橫加干涉,她非常不滿。1856年,她和弗蘭茨•約瑟夫訪問威尼斯的時候,不顧婆婆的反對,堅持把大女兒帶在了身邊。1857年春季訪問布達佩斯的時候,她則把兩個孩子都帶在了身邊。他們第二次訪問時,剛到達目的地不久,兩個孩子就都發(fā)高燒病倒了,茜茜本來希望取消即將開始的對匈牙利鄉(xiāng)村的訪問。她和弗蘭茨•約瑟夫都陷入了“最大的痛苦之中”,他給母親寫信:“那個小東西不斷哭鬧著,讓人心痛不已……你可以想到茜茜和我有多么痛苦!钡亲罱K他堅持認為,履行國家的職責就意味著要盡到自己的義務,所以她不得不丟下正在吐血甚至把膽汁都吐出來了的大女兒,帶著滿腦子孩子的哭鬧聲起程離開了布達佩斯。5月28日,當訪問的行程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他們得到消息說索菲的病情惡化了。他們回到匈牙利首都僅僅幾個小時以后,剛剛過了兩歲生日的“寶寶”就夭亡了。 茜茜始終沒有對索菲的死完全釋懷。這之后過了一年多,即1858年8月21日,她完成了哈布斯堡家族的使命,生下了一個兒子,他們盼望已久的繼承人。弗蘭西看到兒子的時候,流下了眼淚。他形容兒子“不漂亮,但是體格好,非常健壯”。他給兒子起的名字是魯?shù)婪?#8226;弗蘭茨•卡爾•約瑟夫(Rudof Franz Carl Joseph),魯?shù)婪虻拿謴娬{(diào)了哈布斯堡家族的歷史淵源。為慶祝他的誕生創(chuàng)作了一幅彩色版畫,畫面上的嬰兒脖子上圍著金羊毛騎士項飾,被放在一個搖籃里。搖籃吊在一根只能用“超巨型”來形容的柱子上,上方是一幅第一個魯?shù)婪虻漠嬒,他那幸福的父母上方是飛翔的天使。他的特殊地位還以另一種形式體現(xiàn)出來。弗蘭茨•約瑟夫賜予他“皇儲”的稱號,以區(qū)別于其他的皇子,代表他是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的長子,有可能成為羅馬人民的國王。但是到魯?shù)婪蜻^兩歲生日的時候,他父母的關系卻幾乎破裂。1860年11月,茜茜因為健康原因執(zhí)意要去馬德拉旅行并在那里長住。她的御醫(yī)看不出她有什么毛病,但對外稱她感染了結(jié)核。維多利亞女王派了一艘游艇給她使用。她在馬德拉度過了那個冬天,后于1861年5月月末回到了維也納。過了一個月多一點,弗朗茨•約瑟夫就又要跟她道別了,因為她要動身去希臘科孚島。10月,弗蘭茨•約瑟夫到她在地中海的度假地去看她并答應她,可以等她身體好一些再回到他身邊。1862年8月,她在他還有4天就過生日的時候突然回到了維也納。 她繼續(xù)過著飛鳥一般的日子,把維也納當作驛站。有時候會一次待上幾個月(甚至幾年),然后就會離開同樣長的時間。1867年一次短暫的和解后,他們便有了最后一個孩子瑪麗•瓦萊麗(Marie Valerie),她出生于1868年4月。茜茜雖然年齡不斷增長,但卻越長越漂亮。英國大使夫人布盧姆菲爾德(Bloomfield)男爵夫人在1860年第一次見到她。 她特別漂亮,高個,濃密的深棕色卷發(fā)瀑布般披在背后。她穿著一條品紅色的緞子長裙,當折疊門推開后,她猶如一道美麗的風景出現(xiàn)在眼前……她明眸閃亮,面容精致,組合在一起特別動人。她講英語,告訴我這是跟她父親的仆人們學的!她特別喜歡狗和馬,騎術(shù)相當了得,有時候能同時駕馭4 匹馬。 茜茜很擔心自己會變胖,她在維也納的赫爾墨斯別墅里擁有一個私人健身房,是弗蘭茨為她修建的。她在英格蘭和愛爾蘭騎馬打獵,膽子很大,無所畏懼,敢越過最高的障礙,因此得了一個綽號“打獵皇后”。她的名字與一個被稱為貝•米德爾頓的同樣膽大的蘇格蘭年輕人聯(lián)系在了一起。她與哈布斯堡帝國及弗蘭茨•約瑟夫之間的聯(lián)系,只剩下孩子和對匈牙利的熱愛。對布達佩斯的殘酷鎮(zhèn)壓留下的舊傷痕最終因為1867年的奧匈折中方案(the Ausgleich)得以愈合,這次政治讓步恢復并擴大了匈牙利的一些重要權(quán)利。這次和解的外在表現(xiàn)就是在布達佩斯,弗蘭茨•約瑟夫和茜茜舉行了加冕禮。她在匈牙利人身上看到了維也納人缺少的人性和精神品質(zhì)。她學會了匈牙利語,找了一個匈牙利的侍女和其他一些匈牙利的仆人,她明確告訴大家她熱愛馬扎爾人的一切。這對于弗蘭茨•約瑟夫來說真是好運當頭,因為茜茜以她自己的魅力贏得了匈牙利人的熱愛。 在布達佩斯舉行的加冕禮開始于1867年6月6日。根據(jù)傳統(tǒng),她開始用針線縫補圣斯蒂芬那件古老的斗篷,修補歷史稍微短一點的加冕禮長襪,給圣斯蒂芬的王冠加一個襯里,因為那頂王冠對于弗蘭茨•約瑟夫的小腦袋來說太大了。第二天早上7點, 參加加冕禮的隊伍以絕無僅有的壯觀陣容從皇宮里出發(fā),可以說是這片國土上的大場面了。人員之多前所未有,隊伍中的人身著盛裝,騎著馬鞍配飾金光閃閃的高頭大馬,所有的一切都給帝國增添了榮耀,同時也彰顯了他們自己的富貴和國力;实鄞┲傺览獛浄,騎在馬背上,可愛的茜茜穿著(匈牙利的)民族服裝,頭上戴著鉆石王冠,坐在8 匹馬拉著的國賓馬車上,衛(wèi)兵們身披豹皮騎著灰馬,構(gòu)成了令人眼花繚亂的宏偉場景,不禁讓人想起了王國那些最令人自豪的輝煌,以及中世紀最興盛時期的統(tǒng)治局面。 弗蘭茨•約瑟夫的漫長統(tǒng)治從1867年的奧匈折中方案開始,進入了穩(wěn)定時期。時年37 歲的他擁有妻子和2個孩子,就像他在信里所表露的那樣,他深愛著他們。他的頭發(fā)早早就開始變得稀疏了,這使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一些,但是他還保持著無限的活力。在他80 多歲時拍的影片中可以看到,他上馬、騎馬還很輕松自如。他在50多歲的時候還很有朝氣,精力極為充沛。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坎坷和挫折后,他已經(jīng)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淡然處之。在布達佩斯的加冕禮還沒過去幾天,他就得到消息說他的弟弟馬克西米利安冒險參與了法國人支持的建立墨西哥帝國的活動,被自己的臣民審判后槍斃了。這真是雪上加霜,因為兄弟們曾經(jīng)就馬克西米利安是否要接受這送上門的“王座”有過爭吵,F(xiàn)在弟弟死了,他盡可能地承擔了責任。奧地利海軍被派去接回了弟弟的遺體并送到了的里雅斯特,他的弟弟卡爾•路德維格和路德維格•維克多在那里迎候。1868年1月,馬克西米利安在維也納得到了一個皇子應該得到的一切禮遇,在大雪之中被送到了方濟各會教堂安葬。 將近20年的婚姻生活之后,弗蘭茨•約瑟夫與茜茜之間達成了和解,通過其他方式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這也許是好事吧。1875年,他結(jié)識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安娜•那霍斯基(Anna Nahowski),并發(fā)展為固定關系。她的日記記錄了他們見面的規(guī)律。也許還有其他的女人得到過他的寵幸,只是沒有像這樣記錄下來而已。關于他與城堡劇院著名女演員凱瑟麗娜•施拉特(Katherina Schratt)的關系始終存在猜測,因為雙方都聲稱他們只是精神戀愛的關系。他寫給女方的信能夠證明他們的話不假,但是施拉特的傳記作者瓊•哈斯利普認為,她至少曾經(jīng)在某一段時間里是他不折不扣的情人。 在一封經(jīng)過了布爾古安男爵精心編輯刪減的信中,我們能看到:“昨天是我離開你的床整整6個星期的日子,希望兩天后我能再次坐在上面,看看這段時間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這傷心的日子終于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我們會再次相聚,度過美好的時光!薄苊黠@這位女演員并不總是穿著睡衣戴著睡帽在海特辛宮(Heitzing)的早餐室迎接皇帝,而是在其他更親密的場合,比如凱瑟麗娜穿著緞帶鑲邊的便服,頭枕著蕾絲花邊的枕頭,擁著緞被風情萬種地躺在床上,咖啡和羊角面包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不管這段關系性質(zhì)如何,它都得到了茜茜的默許,而且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還是茜茜精心安排的。在這之前,弗蘭茨•約瑟夫只是在城堡劇院中的皇家包廂里欣賞“凱西”。茜茜安排畫家海因里希•馮•安格利(Heinrich von Angeli)給這位女演員畫了像,并把畫像作為禮物送給了自己的丈夫。一切安排妥當后她還要確保他們見了面。今天看這幅畫像,我們會發(fā)現(xiàn)安格利所畫的凱瑟麗娜•施拉特,很像溫特哈爾特(Winterhalter)所畫的弗朗茨•約瑟夫喜歡的那幅他年輕妻子的畫像,二人都是如云秀發(fā)長及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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