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輔礽,男,1927年7月生于浙江寧波,1959年進入經濟所工作。
董輔礽為中國著名經濟學家,有一代經濟學大師之譽。他于1946年考入武漢大學法學院經濟系,1950年畢業(yè)并留校任教。19531957年,在蘇聯莫斯科國立經濟學院學習并獲副博士學位。19571958年,任武漢大學經濟系講師。19591976年,任中國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助理研究員、國民經濟平衡組副組長。19771978年,先后任經濟研究所業(yè)務領導小組組長、研究員、副所長。19781985年,任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副所長,其中19821985年任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副院長,1984年獲首屆孫冶方經濟學獎。19851988年,任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所長、《經濟研究》主編。1988年后擔任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名譽所長。19881998年,先后當選第七、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全國人大常委會財經委員會副主任。19982003年,任第九屆全國政協委員、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2004年7月30日去世,享年77歲。董輔礽是有世界影響的經濟學家,英國劍橋大學曾邀請他為馬歇爾講座1991年講座嘉賓,惜因故未能成行。
自1959年調入經濟研究所,董輔礽的學術創(chuàng)造力持續(xù)了近半個世紀,其研究生涯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19591976年。學術成果集中于社會主義再生產和國民收入的研究。1959年發(fā)表的《確定積累和消費比例的若干方法論問題的探討》是董輔礽關于經濟成長論的代表作;后又陸續(xù)發(fā)表四篇關于馬克思再生產公式具體化的文章,被譽為董氏再生產模型。第二階段:19771988年。在所有制改革、經濟運行機制改革、經濟發(fā)展等領域均取得了重要成果;先后擔任經濟研究所副所長、所長,對經濟所的學術發(fā)展、學科建設、人才培養(yǎng)等也作出了重要貢獻。尤其值得一提的是1979年發(fā)表《關于我國社會主義所有制形式問題》,最早提出了企業(yè)政企分離和農村政社分離的改革方向;此后陸續(xù)發(fā)表重要論文,形成了所有制改革理論的體系。第三階段:19882004年。此階段董輔礽的工作重心逐漸轉向全國人大和全國政協,主持或參與過《期貨交易法》《證券法》《信托法》《證券投資基金法》《拍賣法》等重要經濟法律的起草或審議工作。繼續(xù)深化其關于所有制改革的研究,連續(xù)撰文討論股份制、公有制、非公有制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關系;同時也在大眾刊物上撰文普及市場經濟知識,討論證券市場改革等問題。
學術生涯三個階段積累下來,董輔礽著作等身,有學術論文三百余篇(知網統(tǒng)計數據),專著、文集、主編著作多種。主要著作包括《蘇聯國民收入動態(tài)分析》(1959年)、《社會主義再生產和國民收入問題》(1980年)、《大轉變中的中國經濟理論問題》(1981年)、《經濟發(fā)展戰(zhàn)略研究》(1988年)、Rural Reform, Non-farm Development, and Rural Modernization in China(1988年)、Industrialization and Chinas Rural Modernization(1992年)、《中國國有企業(yè)改革:制度與效率》(1992年,合編)、《中國國有企業(yè)制度變革研究》(1995年,合編)、《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1997年)、《經濟發(fā)展研究》(1997年)、《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1998年)、《走向市場化的中國經濟》(2001年)等。
董輔礽的學術研究成果大致可分為三個領域:經濟體制改革研究、經濟發(fā)展研究、社會主義再生產和國民收入研究。學界公認,其中最重要的學術貢獻是經濟體制改革研究,尤其在所有制改革方面。于光遠曾這樣評述董輔礽的學術成就:他的最重要的理論貢獻是在20世紀70年代末挑戰(zhàn)所有制理論禁區(qū),提出了所有制改革問題,這在當時可以說是破冰之舉,在中國學術界產生了重大的和持續(xù)的影響,并對經濟理論界的思想解放運動起了重大推動作用。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在所有制改革問題上逐步形成了一個嚴密的理論體系。按照董輔礽本人的總結(參見論文《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再認識》),這個理論體系主張經濟體制改革應包括兩個不可分割的部分:所有制的改革和經濟運行機制的改革,運行機制的改革必須以所有制改革為基礎,兩者必須相互適應、相互配合;具體到所有制改革,則包括五個方面的內容。
第一,關于國家所有制改革:20世紀70年代末最早提出改革所有制,而且最早提出改革國家所有制和人民公社所有制,最早提出政企分離和政社分離。8090年代逐漸形成按國有企業(yè)功能改革國有企業(yè)的思想(分類改革)。
第二,發(fā)展以公有制為主導的多種所有制結構,不是由生產力的落后性和多層次性決定的,而是由于不同的所有制各有強點和弱點。董輔礽將混合經濟的社會主義經濟比喻為八寶飯,人們稱為董氏八寶飯理論。
第三,從1985年起就把非公有制經濟正名為社會主義經濟的不可分割的有機組成部分,不贊成把它看作外在于社會主義經濟的有益補充。
第四,公有制能否與市場機制兼容的問題。提出在單一公有制基礎上不可能形成市場和市場經濟,只有在多種所有制的混合經濟條件下形成的市場環(huán)境中,由于公有制企業(yè)也必須按照市場規(guī)則行動,才能使公有制與市場機制兼容。
第五,從1978年就提出了公有制的實現形式問題,把公有制與公有制的實現形式相區(qū)別;并提出要尋找能促進社會生產力發(fā)展的公有制實現形式。1997年提出公有制有兩大類:一類是共同所有制(其實現形式如國家所有制、集體所有制),另一類是公眾所有制(其實現形式如合作社所有制、公眾持股的股份公司所有制、養(yǎng)老基金、投資基金等)。不同的公有制及其實現形式各有其產生的原因和條件,各有其不同的強點和弱點,各有其最適合存在和發(fā)展的領域。
此外,在經濟運行機制方面,董輔礽20世紀80年代初就認識到計劃調節(jié)與市場調節(jié)的不可兼容性。在經濟發(fā)展戰(zhàn)略上也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比如要轉變經濟發(fā)展戰(zhàn)略,要發(fā)展農村非公有制的非農產業(yè)來改變二元經濟,要超梯度發(fā)展、加快西部開發(fā)等。
在上述工作中,尤其在經濟體制改革研究中,董輔礽展現出非凡的理論勇氣,其理論具有前瞻性、徹底性、一貫性;許多觀點提出之時可能受到一定壓力,但或數年后、或十數年后,往往成為國家政策。許多文章不僅具有學說史意義,時至今日仍有參考價值。例如,當前國有企業(yè)改革正探討混合所有制、分類改革等,讀一讀董輔礽關于公有制實現形式、國有企業(yè)功能與分類改革的一系列經典文章,或有啟發(fā)。
確定積累和消費比例的若干方法論問題的探討1
從社會產品生產和使用統(tǒng)一的角度探索馬克思再生產公式具體化問題18
關于不同擴大再生產途徑下的社會主義再生產比例關系問題馬克思再生產公式具體化問題的再探索39
產品的分配和使用與兩大部類比例的關系馬克思再生產公式具體化問題的探索之三63
關于我國社會主義所有制形式問題85
我國經濟的調整和發(fā)展戰(zhàn)略問題99
國民經濟平衡和經濟體制的改革111
關于社會主義經濟的調節(jié)問題117
再論我國社會主義所有制形式問題134
對發(fā)展經濟理論的若干思考溫州農村商品經濟考察149
經濟運行機制的改革和所有制的改革164
論我國市場的培育問題176
論把競爭性國有企業(yè)推入市場188
股份制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205
非公有制經濟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216
公有制經濟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224
股份合作企業(yè)不能成為一種規(guī)范的企業(yè)制度234
從企業(yè)功能著眼分類改革國有企業(yè)247
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和國有企業(yè)改革261
所有制結構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271
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再認識277
重新認識社會主義經濟284
宏觀層次與微觀層次的國有企業(yè)改革298
溫州模式與中國民營經濟的發(fā)展312
發(fā)展非公有制經濟的幾個認識問題320
提高消費率問題330
編選者手記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