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首部講述中央特科歷史的紀實作品。大革命失敗后,迫于形勢需要,1927年9月底至10月上旬,中共中央機關從武漢遷回上海。當時的上海,軍警憲特、租界巡捕、幫會勢力和地痞流氓云集,地下斗爭日益殘酷。1927年11月,為保衛(wèi)黨中央的安全,周恩來籌建并領導了我們黨歷史上第一個專業(yè)情報保衛(wèi)機構“中央特科”。
中央特科的主要任務是,“保證中共中央領導機關的安全,收集掌握情報,鎮(zhèn)壓叛徒,營救被捕同志,建立秘密電臺”。在腥風血雨、艱難竭蹶的環(huán)境下,中央特科勇于向白色恐怖“亮劍”,八年時間里,中央特科在上海開展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諸如:
★組建了第一個打入敵人“心臟”的工作小組(“龍?zhí)度堋保?/p>
★發(fā)展了第一個反間諜關系(楊登瀛);
★開辟了第一條地下交通線(上海至中央蘇區(qū));
★研制了第一部無線電收發(fā)報機(同各地黨組織取得電訊聯(lián)系);
★編制了第一份密電碼(“豪密”);
★設置了第一座中央級秘密檔案庫(中央文庫);
★第一次公開鎮(zhèn)壓叛徒(何家興、賀稚華夫婦);
★第一次協(xié)同保衛(wèi)重要峰會(全國蘇維埃區(qū)域代表大會);
★第一次成功轉移黨的機關(中共中央和江蘇省委的機關)。
中央特科為保衛(wèi)黨中央的安全發(fā)揮了重大作用,并為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時期黨的隱蔽戰(zhàn)線的發(fā)展奠定了堅實基礎,在對敵斗爭中立下了彪炳史冊、光照千秋的不朽功勛。
1.獻禮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100周年,紀念中央特科創(chuàng)立94年。
2.首部中央特科全景紀實作品,揭開塵封九十四年歷史傳奇,還原情報保衛(wèi)機要保密工作,再現(xiàn)隱蔽戰(zhàn)線無名英雄群像。
3.他們是偽裝者,戰(zhàn)斗在敵人的心臟;他們是聽風者,守護著永不消逝的電波;他們是利劍,用生命刺破云霧重重的長夜;他們是火焰,用熱血熔鑄光輝的旗幟、不朽的豐碑。
2009年9月10日,“雙百”人物(一百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范人物和一百位新中國成立以來感動中國人物)評選結果揭曉,國家安全系統(tǒng)報送的錢壯飛和李白入選“雙百”人物。前者名列“龍?zhí)度堋,后者系?jīng)典電影、精品舞劇《永不消逝的電波》的原型之一。9月14日下午3時許,作為“雙百”人物親屬代表,錢壯飛之孫錢泓應邀出席了“雙百”人物代表座談會。
我曾以忠誠為經(jīng)、奉獻為緯,為新中國成立60年,為我黨隱蔽戰(zhàn)線斗爭,為前赴后繼的無名英雄,同時寫了兩組系列報道。我把其中與錢壯飛有關的兩篇報紙文章《錢泓:我爺爺演的是武俠,干的是潛伏》(《勞動報??品位周刊》,2009年9月6日)和《龍?zhí)度堋罚ā督夥湃請蟆罚?009年9月7日)帶去北京,給了錢泓。錢泓則與我分享喜悅,給我看了“雙百”人物代表座談會上的合影,以及組委會頒發(fā)的相關證書、紀念牌、紀念章等。錢泓還送了我一本《穿過幸福時差:聽月壇老人講故事》(2009),其中收有他寫的文章《回憶我的爺爺錢壯飛》,里面說到一個小學生為他爺爺修墓捐了一分錢。錢泓說:“在我爺爺犧牲的地方,老百姓自發(fā)捐資修建了一座‘紅軍墓’,其中有一個小學生捐了一分錢。我得知后很感動,很想見見這個孩子。許多年后,這個孩子給我來了一封信,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貴陽師范大學的學生。我請她來北京做客。我在家里接待了她。我向她當面致謝,她說她崇敬我爺爺那樣的英雄。我問她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她說,她要回金沙縣任教,讓家鄉(xiāng)的孩子接受更好教育,茁壯成長為棟梁之材,為實現(xiàn)革命先烈的遺愿作出應有貢獻!
錢泓的講述開闊了我的思路。我說,我正參與策劃一部取材于“龍?zhí)度堋钡碾娪啊R环皱X,一座墓,一個小學生,完全可以營造出一個如泣如訴的凄美意境。
錢泓問這部電影的由來。我告訴他,為紀念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90周年,國家廣電總局有意投拍一部關于“特科”題材的電影,繼《金陵之夜》(公映于1985年,導演為錢泓之父、錢壯飛之子錢江,其代表作有《中華兒女》《白毛女》《祝!贰读旨忆佔印贰逗O肌返龋┲,再將李克農(nóng)、錢壯飛、胡底的不朽業(yè)績搬上銀幕,任務已經(jīng)下達,由某新銳導演擔綱。國家廣電總局頗為欣賞他的才華,認為他執(zhí)導的國慶60周年獻禮片很到位。聽說我參與了新版“龍?zhí)度堋钡膭?chuàng)作,錢泓再三叮嚀,說你們怎么搞都行,就是不能太媚俗、太商業(yè)化。我說,我最怕的也正是這一點。因為《金陵之夜》開機前,你父親先寫了《七封絕密電報》。為了寫好《七封絕密電報》,你父親不僅如他在那部紀實作品的后記中所說,“四處收集了很多當時的歷史檔案”,而且還“按照自己童年的回憶”,從“事件、人物、情節(jié)”到“出事地點”,都“力求真實”。我去甘司東路(今上海嘉善路)查證你爺爺當年寓所的確切地址,當?shù)鼐用穸冀o我講你父親去那里看外景時的兢兢業(yè)業(yè)、一絲不茍。而眼下,有些人打著“市場化操作”的幌子,就是想要把革命歷史題材拍成純粹意義上的商業(yè)大片。要是李克農(nóng)、錢壯飛、胡底的名字都被改了,顧順章也搖身一變,從護送張國燾、陳昌浩、沈澤民等人去鄂豫皖蘇區(qū)變成欽差辦案,奉中央命令,去漢口徹查“中共在湖北的地下組織連連被破壞”的原因所在,就像《中共特工》(1996)里所津津樂道的那樣,一會兒“將情婦翠花攔腰一抱”,“像頭發(fā)狂的雄獅”,“唰地一下扯開她的胸衣”;一會兒與特務“廝打起來”,“從褲腰處抽出匕首”,當場刺翻熊腰虎背的“大個子”,那就實在太糟了。
錢泓的神情變得肅穆起來。
多年交往中,我深知他是一個很隨和的人。只是彼時彼刻,他的臉色變得分外冷峻。
錢泓說,他別無奢望,只希望先烈的英名不被玷污。
他的希望,亦是我的希望。
我曾在《民國疑案》(2008)中,寫下了如下一段話:
這不是一本獵奇的書。恰恰相反,這是一本反獵奇的書。書中的每一疑案,也有劫奪、追殺、貪瀆、背叛;也有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男盜女娼、爾虞我詐。但是,這只是一種表象,一種淺表層面的現(xiàn)象。誰也無意簡單還原一個罪惡社會的黑暗。更多的揭秘,更多的考證,更多檔案的發(fā)掘,更多史實的解讀,更多親歷者的浮出水面,更多當事人的開口說話,都是為了還歷史以本來面目,讓今人與后人遠離信口開河、望文生義、道聽途說、似是而非。我深知,我絕對不是那些大案、要案的第一敘述者。幾乎每一故事、每一篇章,都是被人說過了、寫過了的。問題是,越是耳熟能詳,越是以訛傳訛。越是說了又說、寫了又寫,越是無真實可言,越是把原本就已疑云密布的雞鳴狗盜、作奸犯科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疑竇叢生。也正因為這樣,一個“疑”字,變得多義起來。一個“疑”字,也就成為本書的核心所在、關鍵所在。案件本身之“疑”,那是自然的。真正讓人揪心的,還是那些所謂紀實、所謂傳真的起哄之“疑”,臆斷之“疑”,捏造之“疑”,山寨之“疑”。正本清源是我所要做的。去偽存真是我已經(jīng)做的。我不敢說我已經(jīng)做到了我想做的一切。我只敢說我不把謠傳當信史。我正在愈益接近我所要接近的事實真相。我不想輕易作結論、下判斷。我特別不想憑借尚未窮盡的資料對那些尚無定論的重大事件胡亂猜測、輕言是非。我可以沒有定論,我不能沒有嚴謹。歷史不是可以隨便打扮的小女孩。歷史不能被妖魔化。
歷史不能被妖魔化,這是我寫作《民國疑案》的基點,也是我寫作《劍吼西風:中央特科紀事》的基點。
熱話題,冷思考,恐怕更能使當今人們,無論是懷舊老人,還是亟待更多洞悉歷史原生態(tài)的年輕人,一步步走近波譎云詭的從前,走近諜影幢幢的以往,走近所有那些為了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yè),在舊上海的腥風血雨、金迷紙醉中赴湯蹈火、大智大勇的無名英雄。所有那些在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下的隱蔽戰(zhàn)線上前赴后繼、一往無前的地下尖兵,都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光輝典范。他們是時代的先驅,他們是歷史的豐碑,他們是國家的精英,他們是民族的脊梁。他們以他們的熱血忠魂創(chuàng)立了不朽的功勛,他們以他們的輝煌業(yè)績譜寫了流芳百世的凱歌。當年,“左聯(lián)五烈士”遇害,魯迅在《為了忘卻的紀念》的最后曾凝重地寫道,夜正長,路也正長,將來總會有記起他們,再說他們的時候。
葉孝慎,著名作家,中共黨史專家,中共隱蔽戰(zhàn)線史學者,上海國家安全教育館顧問,無錫市國家安全教育館顧問,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獲得者,電視紀錄片《周恩來和中共隱蔽戰(zhàn)線》《紅色堡壘》出鏡學者。著有《興國之魂》《我看見:中國抗戰(zhàn)的真正希望》《民國疑案》等作品。
前 言 歷史不能被妖魔化
第一章 不知掩飾,不知生存
一、生來就是變魔術的
二、茂密林里英雄來
三、高潔自難忘
四、你是千面人么
第二章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一、英雄陽剛
二、流氓無產(chǎn)者
第三章 誰是猶大
一、他們的手上有血
二、盛會難再
三、半分鐘都差不得
四、裝成出殯救人
五、她要兩本出國護照和巨額美金
六、爆竹聲中的鋤奸真相
七、賀稚華到底想要什么
第四章 喋血霞飛路
一、捕人如像預知的一樣
二、兩面間諜
三、伏擊楓林橋
四、白鑫叛變
五、驚弓之鳥
六、皮夾里有一張車票
七、“將他老婆接來”
第五章 真金庫,假夫妻
一、黨中央最機密的機關
二、愛吃紅燒獅子頭
三、三個良師益友
第六章 不是我,是風
一、代號“木匠”
二、人間蒸發(fā)
三、快給巡捕房掛電話
四、孟嘗君風度
五、昨天晚上誰值班
六、電燈鬧鬼了
七、福利電器公司
八、順手拉開身后窗簾
九、沒有一人暴露是共產(chǎn)黨員
十、告慰親人,明天再見
第七章 大隱隱于市
一、全國蘇維埃區(qū)域代表大會
二、神秘醫(yī)院
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四、多重保險
五、分批進場,一律不準外出
六、唱起《國際歌》
七、真相只有一個
第八章 金陵夜,十萬火急
一、徐恩曾栽在了錢壯飛手里
二、鐵三角
三、只要不死,就會看到他叛變
四、化廣奇
五、刺殺蔣介石
六、對付共產(chǎn)黨的大計劃
七、地圖被小刀劃出大叉
八、破例要了一支煙
九、大魔術家并不等于魔術大師
十、英雄死了,英雄長在
第九章 向忠發(fā)失蹤之謎
一、探勒車行
二、那人只有九個指頭
三、傳話的“印象最深”
四、直接用鑰匙開門
五、我們的思想是相通的
六、通緝與賣人
七、腳下是一個陷阱
八、屈膝跪地為免一死
九、“密電”依然“存在”
第十章 開鋪子做買賣
一、這個人不簡單
二、第一桶金
第十一章 野天鵝
一、小開
二、從淞滬抗戰(zhàn)到閩變倒蔣
三、我們的人
第十二章 鋤奸紅燈區(qū)
一、槍響“小花園”
二、號車牌
三、謠言殺人
四、葬身之所
五、如入無人之境
六、神槍手
七、殉道者永受贊美
第十三章 并蒂蓮
一、派沈琬去
二、挺進師
三、按住蔣介石的脈搏
四、失聯(lián)
五、開張吃三年
第十四章 “一號機密”
一、中央文庫
二、決不讓一個紙片落到敵人手里
三、我不死,我還要工作
四、“小老大”
五、讓自己永遠沉默
六、檔歸我們天下
第十五章 最后的努力
一、陳云來了
二、“三人團”
三、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四、在浦東上船
參考文獻
后 記 守住清貧,耐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