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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歇根湖畔 讀者對象:小說愛好者
本書講述了以華麗為代表的幾個女人在逆境中一改嬌弱形象,自強自立,艱苦奮斗,結(jié)婚離婚,落難解危,面對欺辱據(jù)理力爭慷慨陳詞,面對情感挫折依然笑對人生。本書還細膩地描寫了美國最美的城市、最大的湖泊,以及居住在那里人們的生活。
這是一部勵志小說。講述以華麗為代表的幾個女人在逆境中一改嬌弱形象,自強自立,艱苦奮斗,結(jié)婚離婚,落難解危,面對欺辱據(jù)理力爭慷慨陳詞,面對情感挫折依然笑對人生。本書還細膩地描寫了美國最美的城市、最大的湖泊,以及居住在那里人們的生活。
我讀完了方文先生的長篇小說《密歇根湖畔》,首先想到的便是這樣一句話:“如果你愛上一個人,讓他去紐約,因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個人,讓他去紐約,因為那里是地獄!弊髡咛摌(gòu)的以華麗為代表的幾位女性在逆境中一改嬌弱的形象,自強自立,奮斗拼搏,結(jié)婚離婚,落難解!@北美大都市林林總總光怪陸離的一切,換個背景,在中國的某個大都市恐怕也照樣成立。這大概也可以印證今天的地球的確已經(jīng)是平的,生活不但在遠方而且也就在眼前,那些本來是在中國熱騰騰的日子,一模一樣地在美國翻版復制。要把一部完全描寫華人在美國生活的小說,寫成如此地熟悉感,如此地中國風,如此地起伏跌宕,如此地貼著地皮走,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年來我對美國逐漸有了一些了解,我恐怕不會一下子接受得了這樣的一個美國,這樣的一個芝加哥。 《密歇根湖畔》這部小說,最大的一個特點,在我看來,就是剔除了因為虛構(gòu)而建立起來的傳奇、勵志、夢幻、重構(gòu)的想象空間,它如此質(zhì)樸地把一大塊生活,原汁原味地端到我們眼前,使我們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人類是如此地具有共通性。在中國浙江發(fā)生的事情,在美國芝加哥一模一樣地發(fā)生,甚至連表達的方式、思維的走向與內(nèi)心的漣漪都幾乎一樣。今天的美國華人,和當年《北京人在紐約》時的華人,真的已經(jīng)很不一樣了。 作者之所以能夠給我們這樣的閱讀感受,應該是跟小說具備的一些特質(zhì)分不開的。首先,方文先生給我們勾勒出了一個在異國他鄉(xiāng)的華人部落,并以這個部落的生活為主要場景展開。這樣的落腳點,已經(jīng)和當年眾多的華人小說相當不一樣了。以往的這類小說,是把中國人扔在那個異域大海中,以孤島的視角來描述的。因為當時的華人還只是如蔥花一般撒在世界各地,無論人數(shù)還是實力都未構(gòu)成今天的格局。那時的作者們往往更多關(guān)注的是孤獨的異質(zhì)在陌生的茫茫人海中掙扎的命運。而今天在國外的華人族群已經(jīng)具備規(guī)模,織成生活的網(wǎng)絡(luò),完全構(gòu)成了自己的文化形態(tài)和生活模式,方文先生描述的這個世界,不再是歐美文化擠夾下的中華文化,而是塊狀與塊狀之間相互交融的文化了。這顯然是和當今中國的大國實力相匹配的,是最鮮活、最生動的移民文化的華語表達。 《密歇根湖畔》的另一個顯著成果,便是故事中情節(jié)與細節(jié)的生動精準,這是相當不容易的。小說中包括二手車的買賣,打官司的過程,超市中的經(jīng)營手段,租房的形態(tài)和房價,結(jié)婚離婚的程序,爭取綠卡的騙術(shù),凡此種種,都不是那種走馬觀花式的人的了解,那是要有豐富的美國生活閱歷并且完全沉浸在華人日常生活中的人才能夠得到的一手資料。讀這樣的作品,眼前活生生地顯現(xiàn)出了唐人街的喧鬧和生氣,相信作者正是在這樣切實的生活體驗下創(chuàng)作的。 《密歇根湖畔》還有一個相當有意思的跨度,就是把當下中國和美國的生活搭了一個橋梁,這個橋梁是以女主角華麗為主線展開的,但她的生活并不僅僅局限于她的兩次離婚和結(jié)婚,她生活劇變的原點,就建立在國內(nèi)父母生活的劇變基礎(chǔ)之上。而且,她父母的生活劇變直接就與當下的反腐敗掛鉤,父母在國內(nèi)因貪污判刑入獄導致了這位年輕姑娘命運的全部改變:包括表妹投奔國外表姐、與表姐夫勾搭成奸鳩占鵲巢;怨婦出國重新尋找依靠;一表人才的大學老師與賭徒騙子合體又分裂;受過紅色教育的貪污犯刑滿出國后依然張口閉口馬列主義;溫州商販的仿真品牌皮包,中國巧婦在美國超市競爭時的抓臉扯發(fā),當過女科長的少婦與美國老人的婚姻談判……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不管在此岸還是彼岸,都是普通日常的,就像一盆潑出去的水,流到哪里,作者就寫到哪里;深入到什么層面,就傳遞到什么層面,真是原生態(tài)極了! 可以清晰地發(fā)現(xiàn)方文先生的寫作特點,講故事,塑人物,追情節(jié),重推進,這顯然是與他多年執(zhí)掌從事電視廣播事業(yè)的閱歷密不可分的。倘若作為一部長篇電視連續(xù)劇的劇情框架來考量,這部小說的寫法顯然非常適合改編,而作為以看故事情節(jié)為主的讀者群而言,這也是一部好看的小說。當然,您如果想借此小說了解美國華人日常生活中可能經(jīng)歷的點點滴滴——而這些生活的角落在別處真的很難看到,這也不乏為一部可供參考的生活辭典。真實的力量總會引起共鳴,讀這樣的小說,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彼岸就是此岸,生活是走來走去的一架橋。 是為序。
方文(曾用名方養(yǎng)富),1939年10月出生。浙江省寧波市北侖區(qū)人。歷任浙江省委第一書記秘書,浙江省廣播電視廳副廳長、廳長、黨組書記,浙江省廣播電視學會會長、中國廣播電視學會副會長,浙江省記協(xié)副主席、浙江省政協(xié)常委。從領(lǐng)導崗位退下來后,曾出版長篇小說《誘惑之城》《出手》;中篇小說集《權(quán)力之樹》;長篇紀實文學《第一書記——鐵瑛同志在浙江省委十二年》《艱難崛起——浙江廣電十七年》《獅山之云》。拍攝制作《蘇小小》、《紅蜘蛛》(Ⅰ、Ⅱ)、《紅罌粟》(Ⅰ、Ⅱ)、《危情實錄》、《天若有情》等電視連續(xù)劇。 前 言...................... 001 01 驚魂.................. 001 02 求生.................. 014 03 閃婚.................. 030 04 賣身.................. 044 05 有喜.................. 062 06 糾結(jié).................. 078 07 探親.................. 093 08 出軌.................. 106 09 獨居.................. 121 10 裂痕.................. 137 11 起點.................. 151 12 遭罪.................. 166 13 做大.................. 178 14 新朋.................. 190 15 考驗.................. 206 16 出局.................. 218 17 劣跡.................. 231 18 失信.................. 244 19 煎熬.................. 257 20 爭奪.................. 267 21 轉(zhuǎn)機.................. 279 22 出彩.................. 294 23 被沖.................. 306 24 合議.................. 317 25 焦慮.................. 326 26 妥協(xié).................. 337 27 較勁.................. 351 28 坦誠.................. 359 29 開庭.................. 362 30 舍春.................. 368 31 望爸.................. 377 32 決斷.................. 384 33 辭行.................. 389 34 圓夢.................. 392 后 記...................... 403 驚 魂
清晨,巨大的密歇根湖湖面上飄著一層薄霧。 緊挨密歇根湖的麗人大廈在清晨薄霧的纏繞下顯得俏麗多姿。大廈高二十層,在十九層面朝密歇根湖的一個套房內(nèi)住著一位名叫華麗的中國留學生。 今天,華麗起得特別早。她用完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做些簡單化妝,然后站在落地窗前凝視著密歇根湖遠方的天空。水天相接處泛著乳白色,朝霞一點點暈染著天際,驀地,一輪紅日跳出水面,從金色的太陽上落下一張水幕,這感覺真是太好了。片刻后,她背上雙肩包出門,一溜小跑登上了去芝加哥大學的輕軌。 芝加哥大學,建校已一百二十余年,是美國的名校,排名在全美前十、世界前二十。芝加哥大學所在的海德公園風光宜人,其古色古香的哥特式建筑群圍繞著園林,猶如一座歐洲中世紀的城堡。大學的老校園被中國學生戲稱為“主四合院”。主四合院組成六個輔四合院,每個四合院由毗鄰的建筑物包圍。芝加哥大學的商學、經(jīng)濟學和政策學,科學、醫(yī)學和公共衛(wèi)生學,以及文化、社會和藝術(shù)類等學科尤為突出。 華麗穿著淺藍色牛仔褲,米色保羅T恤衫,耐克球鞋,外披一件淺黃色風衣,時髦靚麗,極有風度。她以極快的步伐跨進了芝加哥大學校園,時不時地跟身旁的同學、老師打招呼,顯得很有修養(yǎng)和禮貌。剛到教室,見到班里的同學已經(jīng)到了大半,她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上午九點整,一位美國白人女老師把期末考試的試卷發(fā)了下來。她先看了看試卷,等待老師下令……兩個小時后,交了試卷。下午兩點以后,華麗又有一次考試。然后,她走出教室,做了一次深呼吸,顯得一身輕松。她臨出校門前,還碰上了教務(wù)處主任羅迪女士。羅主任是個標致的美國白人,瓜子臉,鼻梁高挺,眸淺藍。她說:“華麗,考完了?” “是。考完了! “暑期有什么安排沒有?” “有。和同學去洛杉磯旅游觀光! “哦。放假前,你把下學期的費用交了! “沒有問題。明后天,我媽會打錢過來。我一收到錢,就會把下學期的費用交上! “去吧,祝你一切順利! “謝謝。我也祝您幸福!比A麗說完這句話,一陣風似的走了。邊上一些美籍的學生注視著這位漂亮又幸福的中國女孩翩然而去,一些人感到羨慕,一些人感到嫉妒。 傍晚,華麗回到宿舍,脫了球鞋,卸下肩上的雙肩包,進了浴室。片刻后,她穿一身真絲睡衣出來坐到靠窗的單人沙發(fā)上,遠眺密歇根湖,寬廣的湖面在太陽余暉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一些有錢人正駕著游艇或帆船悠哉玩樂。波光粼粼的湖面,點綴著游艇和帆船,猶如一幅高品質(zhì)的油畫,真是太美了。過了一會兒,火紅的太陽突地掉進了水中,湖中升起一片水幕,整個天空變得一片燦爛。到了這個時候,美國的貧民們結(jié)束了一天辛勞的工作,即將休息了,有錢人的晚間娛樂則剛剛開始。華麗遠遠窺探著上流社會的夜生活,遐想著自己的未來:大學畢業(yè)后要是能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再經(jīng)過幾年的努力,也能過上像他們一樣的生活,這是多么美妙!想到這里,她微微一笑,轉(zhuǎn)而又擰緊了眉頭,開始給媽媽撥電話。她一連撥了幾遍,都沒有撥通;她又給爸爸撥電話,又撥了幾遍,還是不通。她自言自語地說:“這老爸老媽去哪里了?度假了?旅游了?有應酬?再等等吧,明天再說!比缓,她從邊上抓過一本書,有一頁沒一頁地翻閱…… 不一會兒,臥室的電話座機鈴聲響了,華麗以為是爸爸媽媽來電話了,急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緊走兩步,抓起電話:“喂!甭牭降氖莻男人的聲音,“你是誰。俊 “我是房東啊,你聽不出來嗎?” “噢,對不起! “你下個月的房租該交了! “到時間了嗎?好像還有兩天啊! “小姐,你記錯日期了,已經(jīng)過了兩天啦。” “你看,這兩天我期末考試,考得昏了頭,連交房租的日期都忘了。對不起,兩天后我會把錢打到你的卡上。” “沒有問題,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祝小姐晚安,愿你做個好夢! 華麗放下電話,開始埋怨起爸媽了:“怎么搞的,我考試考昏了頭,你們難道也昏了頭嗎?原本三天前你們就該給我打錢的,怎么到今天還不給我打錢?” 華麗既是埋怨爸媽,又有些著急。她回憶:自己從一九九八年夏天來到芝加哥諾利州高中讀書。一年預備生,三年高中,加上芝加哥大學兩年,前后六年時間,每個月媽媽都會按時給自己的銀行卡打錢,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如今該交學費了,沒有交;該交房租了,也沒有交。多丟人啊。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讀高中時每年六萬美元,讀大學時每年八萬美元,爸媽都是國家公務(wù)員,他們的負擔也夠重了。想到這里,她又有些理解爸媽,甚至為自己的急躁而有些內(nèi)疚。 此后的三天,華麗給爸媽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就是打不通。這三天,華麗又跑了三趟花旗銀行,查了查賬單,都說中國沒有打錢過來,賬戶上只剩八百 美元。 華麗真是著急了,她斷定爸媽出事了。怎么辦呢?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走投無路,像熱鍋上的螞蟻。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她急忙打開,是她表妹費燕的來電,聽筒那邊兵荒馬亂的,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折騰了好一會兒,費燕才開口,只說了一句話:“你爸媽被紀委帶走了,雙規(guī)! 華麗像觸電似的,把手機丟開了,幾乎是驚叫:“怎么辦,怎么辦,你們叫我怎么辦!” 這個消息,對華麗來說,就是晴天霹靂。從她出生到現(xiàn)在,爸就是她的天,媽就是她的地,現(xiàn)在爸媽被雙規(guī)了,這就意味著她的天塌了,她的地陷了,給她帶來的是重重災難。 這一宿,華麗從床上到沙發(fā)上,又從沙發(fā)上到床上,整整一個晚上沒有合眼。想得最多的是兩件事:一是一年四萬美元的學費,這錢怎么辦?二是每月一千六百美元的房租,一年兩萬美元,這又該怎么辦?到天亮的時候,她已經(jīng)想明白了:“休學,搬家! 第二天,華麗到芝加哥大學見了羅迪主任,辦理了休學手續(xù),結(jié)清了前面的費用;接著,她到麗人大廈房東那里補交了五天的房租費,于當天下午搬出了麗人大廈。 華麗雖說只是個年輕學生,但畢竟已在芝加哥混了六年。哪里是富人區(qū),哪里是貧民區(qū),她略知一二。她走出麗人大廈,在門前叫了一輛的士。上車后,司機問她去哪,她毫不猶豫地說:“CICERO(絲色羅)小區(qū)! “是! 半個多小時后,一輛的士在絲色羅小區(qū)停下了,華麗下車后付了車費,拉著一只大箱子、一只小箱子,東張西望地走著,一連問了十幾家住戶,都說沒有多余的房子可出租。眼見太陽要落山了,這可咋辦,真要流落街頭了。可她仍不死心,繼續(xù)一家一家地敲門,但都說無房可租…… 這時,雷公電母又來湊熱鬧,頓時電閃雷鳴,緊跟著就是瓢潑大雨。華麗緊跑數(shù)百步,到了一幢破舊小樓門前躲雨。盡管這時間很短,華麗的衣服還是被淋濕了,雨水寒涼,華麗身上很快起了雞皮疙瘩。她環(huán)顧四周,見沒有人,連忙從箱子里抽出兩件衣服把濕衣服換了。然后她把大箱子放平,在箱子上坐下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眼見小區(qū)一家家透出窗外的亮光滅了,勞作一天的居民睡了,雷公電母也歇了,大地也開始沉寂了。華麗感到又累又餓又困……竟不知不覺地睡熟了。 清晨,一個墨西哥男人開門出來,見門前躺著個年輕的中國女人,他想跨過去又沒有跨過去。他俯下身,輕輕地叫了兩聲: “小姐。小姐?” 對方?jīng)]有應答。 他又用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很是燙手。他轉(zhuǎn)過頭去,朝臥室大聲地叫他老婆:“肖魚!肖魚!有位小姐在我們門前病了,快來幫個忙! 一個女人從臥室到了門前。男人把華麗抱到客廳的沙發(fā)上,讓她躺了下來。肖魚把華麗的行李拎進了客廳。 這時,華麗睜開了眼睛,見自己躺在人家客廳的沙發(fā)上,慌亂地一躍而起,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還站著這房子的男女主人,又紅著臉坐下了,她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對不起! 那男人看上去有點粗壯,但很有禮貌地說:“小姐,你的額頭很熱,看來是病了! “啊……噢!比A麗確實病得不輕,腦子都迷糊了,反應很遲鈍。 “小姐,你有什么困難嗎?” “我真是遇到困難了,想租個房子沒有租到,天又下大雨,只好在你們門前避一避! “你要是不嫌棄,我家還有間地下室可以租給你! “好啊,好啊。”華麗不假思索地做了回答。這時她想到的只是落腳點,根本沒有去想別的什么。 華麗終于在這位好心的墨西哥人的地下室找到了落腳點。那地下室就一間房子,有張床鋪,隔出一個很小的衛(wèi)生間,窗戶倒挺大,但一大半在地下,一小半露在地面上。她站在窗口往外看,只能看到來來往往行人的那雙腳,根本看不到行人的那張臉?伤荒苓x擇這里,因為口袋里的錢不多了。她先交了一個月的房租三百美元,剛才又付了的士費六十美元,現(xiàn)在只剩下四十美元了。不管怎么說,總算有落腳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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