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廖光明編著的《趙君邁傳》是一部令筆者頗費心力與時間的一部著作,之所以要如此費心費力,是出自個人的興趣與良知。歷史是時代進步的一面鏡子,這里面不應該只有被大而化之的宏大敘事,或是一群泡沫化的臉譜英雄與半虛構的歷史場景,真實的歷史,應該有豐富的血肉層次。這種真實可觸摸的歷史肌理,存活于自然間不經意被時間淡忘的細節(jié)之中。
《趙君邁傳》傳主,就仿佛是一塊歷史活化石,他能對近代歷史中眾多的人物與事件,提供一些新的觀察與注解。
本書傳主趙君邁,青少年時期曾在日本、美國留學近十年;1928年回國后參與北伐;后應宋子文之邀出任財政部稅警總團第一團團長;兩次參加淞滬抗戰(zhàn)并立下奇功;曾率軍兩淮緝私滅匪;再到國民參政會參議員、衡陽市市長兼警備司令,帶領衡陽人為保衛(wèi)家鄉(xiāng)做出了全部犧牲;抗戰(zhàn)勝利后任長春市市長,陷入國共巔峰對決。由廖光明編著的《趙君邁傳》史料來源豐富,描寫細致,作者對書中所涉及的人物、事件等的說法,都不是停留在一個簡單的邏輯關系,而是注重歷史轉捩的復雜勾連。
廖光明,男,1965年生,廣東省廣州市人,祖籍湖南衡陽,研究生學歷。 曾策劃出版大型觀念期刊《知識經濟》,任總編輯。 出版剖析民營經濟發(fā)展歷程的專著,牟其中訪談錄《告別商界》(廣州出版社)。 2002年,出版中國報業(yè)發(fā)行學專著《中國報業(yè)》上、下冊,合著(經濟日報出版社)。
引言:站在時代的危崖上
孫立人出事了
功高震主,孫、蔣矛盾頻發(fā)
美棄蔣保臺,孫立人身價飆升
李鴻、郭廷亮策反案
上海市副市長在北京失蹤
艱難的抉擇
第一章
壹 做著武俠夢的鄉(xiāng)間少年
雪,落在岳北的大地上
趙氏源流:衡山耕讀人家
湖南自有郡縣以來,曾未嘗先天下
衡山趙甓庸奏朝廷改白山學堂書
湖湘文化的影響
貳 大哥趙恒惕 引言:站在時代的危崖上
孫立人出事了
功高震主,孫、蔣矛盾頻發(fā)
美棄蔣保臺,孫立人身價飆升
李鴻、郭廷亮策反案
上海市副市長在北京失蹤
艱難的抉擇
第一章
壹 做著武俠夢的鄉(xiāng)間少年
雪,落在岳北的大地上
趙氏源流:衡山耕讀人家
湖南自有郡縣以來,曾未嘗先天下
衡山趙甓庸奏朝廷改白山學堂書
湖湘文化的影響
貳 大哥趙恒惕
“大軍閥”趙恒惕
辛亥革命時險遭袁世凱就地正法
湘省自治與立憲運動
與孫中山“君子和而不同”
譚趙之爭
為避內戰(zhàn),平靜地放棄權力
第二章
叁 海外十載赤子情
獨自漂浮在日本的大海上
臭武俠邂逅臭政客
愛因斯坦的一個問題
我是中國人,要參加奧運會除非代表中國
肆 鋒芒初露
參加北伐:軍閥未打倒,鬼子又來了
浙江省教導團團長
第三章
伍 烏鎮(zhèn)的新娘
沈家的歷史
大家閨秀沈承玲
陸 遇到伯樂宋子文
蔣、張危機:浙江省府改組
玉山之戰(zhàn)打出了威名
宋子文創(chuàng)建財政部稅警總團
大漢奸的惡名,壓得張學良有些喘不過氣來
進駐上海徐家匯
第四章
柒“一·二八”淞滬抗戰(zhàn)
大戰(zhàn)前國內復雜的政治形勢
排日抵貨運動在民間興起
撤離命令剛下,區(qū)壽年暴跳如雷
十九路軍一開始就沒打算走
“一·二八”前我軍的軍力狀況
捌 戰(zhàn),還是和:不能回避的現實問題
十九路軍向稅警總團借膽
張君嵩對接防的憲兵團說不
保護宋子文等政府要員
玖 葛隆鎮(zhèn)、婁塘戰(zhàn)役
莫雄使壞——稅警總團的不抵抗風波
王賡泄密:轟動中國的大事件
援軍晚來一步,十九路軍就將向日軍服軟
血戰(zhàn)葛隆鎮(zhèn)、婁塘,率團解主力之圍
獨立旅第一團之良好軍紀
蘇州紀念大會
“一·二八”戰(zhàn)役啟示錄
第五章
拾 海州滅匪
淮鹽白如雪,梟徒多如毛
吃著碗里看著鍋里,莫雄私下向蔣要官
炒了莫雄的魷魚
孫立人加盟稅警總團
寶劍鋒從磨礪出
拾壹 華北危機:北上山海關
華北聯(lián)手,進軍山海關
蔣、宋、張夜會長辛店
《新秦檜論》與《塘沽協(xié)定》
弄假成真,宋子文離開稅警總團
拾貳 赤色危機,險陷囹國
緝私大隊兩淮緝私
湖南大旱,兄弟賑災
蔣密令戴笠、孔祥熙徹查趙君邁
全國社會各界救國聯(lián)合會
黃杰受命接管稅警總團
西安事變,蔣介石性命危局
西安事變改變了中國,也改變了世界
拾叁 “八.一三”血戰(zhàn)淞滬
中華民族最危險的時候
實業(yè)界的敦刻爾克大撤退
打!上海這仗一定要打!
稅警總團臨危受命,前往上海參戰(zhàn)
蘇州河阻擊戰(zhàn),孫立人倒在戰(zhàn)火中
“八·一三”淞滬會戰(zhàn)得失
第六章
拾肆 重建緝私總隊
從少將旅長到中將副總隊長
告別生死弟兄,主持湘岸鹽務辦事處工作
南岳授課,結緣周恩來與葉劍英
長沙會戰(zhàn),破了日軍的一個先例
拾伍 湘岸鹽務辦事處歲月
湘岸鹽務辦事處三年
支持八路軍駐湘通訊處的工作
漢奸,我是刀架脖子死也不會當的
黃泥沖初識蔣經國
國民參政會趙君邁參政員
第七章
拾陸 建設新衡陽
這里就是我們的玫瑰園
聯(lián)手財政部,成立銀錢放款委員會
三把大火,燒熱衡陽的工業(yè)、商業(yè)、農業(yè)
首開農民自助銀行,實現耕者有其田
一個亦正亦邪的綽號——趙瘋子
拾柒 機場與忠烈祠
聲援抗日,衡陽十萬人大游行
修建機場,方圓幾十里的人山人海景觀
南岳忠烈祠——一個給英雄下跪的地方
衡山整補,十萬青年十萬軍
拾捌 第十軍入城
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轉折點
歡迎第十軍進入衡陽城
槍是用來打日本人的
第八章
拾玖 長衡會戰(zhàn)開局
三天,丟了長沙
現在最要緊的是做工事
蔣介石布置衡陽會戰(zhàn)大格局
俞飛鵬傾其所有,為衡陽補給
貳拾 死亡游戲開始
疏散!衡陽百姓一夜間被時代所拋棄
肉禽蛋奶、糖酒副食等軍需物資一概不許出城
二百噸炮彈的專列,被擋在衡陽城外的黎家坪車站
只要是戰(zhàn)爭,就一定少不了民夫
江東這局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第九章
貳壹 血戰(zhàn)孤城
衡陽成為孤城,蔣救火破局
日軍公然違反國際法,對守軍施放毒氣
痛失結束戰(zhàn)局的良機
戰(zhàn)區(qū)內的警察與救火隊員
貳貳 寸血山河
不思撙節(jié),讓衡陽守軍痛嘗苦果
糧彈沒送上去,那是我們支前隊員的失職
總算是投了炮彈
勝利,又一次擦肩而過
蔣介石決定舍棄衡陽
貳叁 犧牲的最后關頭
犧牲的最后關頭
聯(lián)系援軍,趙君邁受托出城
最后一刻,蔣介石改變了主意
日本天皇下令,限期攻占衡陽城
貳肆 衡陽城末日
一個預示著死亡的時刻
兄弟們都像他這樣,一百個衡陽也守得住
面對日軍的停戰(zhàn)條件,周慶祥沉默了
最后一電,來生再見
貳伍 生命豐碑——中國抗戰(zhàn)紀念城
悲痛之情,平生從未有過
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的事情再延續(xù)下去了
中國抗戰(zhàn)紀念城
一塊清晰而完整的歷史活化石
主要活動年表
后記:寂寞青史已如煙
第二年,美軍進入臺灣海峽后,曾向臺灣當局提出,給國民黨最精銳的部隊配備美式武器、支領美國薪酬,由美國顧問負責指揮,但蔣介石不同意。蔣介石也不可能同意,任何讓他放棄權力的行為,都等同于對他人格的污辱。此后,美國又建議在臺灣設立“ 中美聯(lián)合作戰(zhàn)中心”,協(xié)調區(qū)域內的雙方軍隊共同御敵,該中心的美方指揮官由美軍顧問團團長蔡斯擔任,而臺灣方面的指揮官,美方要求讓孫立人擔任,又被蔣介石拒絕。據1985年臺灣版《蔣經國在臺三十年》一書透露,早在1949年2月美國即向當時的臺灣省主席陳誠建議,讓他和孫立人撇開蔣介石,在臺灣另立政權,陳誠沒敢答應。美國政府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孫立人出來,不僅無形中滋長了孫立人的傲氣,也更加引起蔣氏父子對孫立人的懷疑與戒備,蔣介石甚至一度將在臺灣陸軍軍官中曾經有留學美國經歷的將佐簡歷單獨造冊以嚴加防范。
趙君邁開始替孫立人等人的命運擔心。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擔心,是因他的前輩同鄉(xiāng)曾國藩也曾有過這樣的境遇,為此,還曾專門賦詩:“倚天照;o數,流水高山心自知!痹鴩テ颇暇┖,其統(tǒng)領的湘軍威震天下,在這種情況下,一方面是他帶領湘軍起事,自立為王的最佳時機;另一方面,也因其功高蓋主,難免讓朝廷對他產生猜疑,成為他生命的最危險時刻,其后果輕則將罷免其軍權,重則可能暗遭毒手。
當時,曾國藩的幕僚王閩運和愛將彭玉麟都一再向他提出自坐江山之事,他在給王閩運答復時,寫下了這句著名的詩句。
曾國藩的選擇,對他個人也許是一個明智而中庸的選擇,而對于那批跟隨他出生人死的部屬和對于這個飽受欺凌的國家和人民,是不是真的有益,確實是很難說得清楚。比如說在當時的政治氛圍中,四大家族成了腐敗的代名詞。雖然1952年10月,在國民黨七大期間,蔣介石父子在黨內進行了重大整肅,開除了一批影響極壞的國民黨黨員,在所列出的貪腐黨員的名單上,宋子文位居第二,僅僅排在孔祥熙的后面。
蔣氏父子認識到了貪腐問題的嚴重性,開始跟宋、孔、陳分離。但此時的趙君邁、孫立人與很多人一樣,都已經對蔣家王朝失去信心,他們認為只有改變目前臺灣的這種政治格局,才能改變未來中國之命運。這種改變,符合當時各方政治勢力的利益。在這種情況下,趙君邁的思想也在發(fā)生著根本性的變化,他在想他和孫立人等這批留美軍人,是否有必要愚忠到底。
從個人的情感因素而言,蔣氏父子對趙君邁不薄,尤其是蔣經國,算是仁至義盡,他就是在最后與孫立人攤牌的那一刻,都給趙君邁留下了充分的余地。
趙君邁夾在蔣經國與孫立人兩個朋友之間,本來他誰也不想幫,因為孫立人是生死兄弟,而蔣經國同樣是趙君邁十幾年的患難知己。但這一切,都還不是趙君邁參與孫立人兵變行動的主要原因,真正將兩人推向這政治渦流中心的力量,是另一股更強大的政治勢力,那就是從海峽對岸過來的一批原稅警總團的兄弟朋友。在此次孫立人兵變案中,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一串的涉案人員,都是趙君邁當年稅警團的舊部,比如說案中的關鍵人物李鴻、郭廷亮。郭廷亮是這次導致孫立人兵變的導火索,他與幾年前因間諜案出事的李鴻一樣,都是趙君邁與孫立人的老部下。郭廷亮中共的身份已經確認無疑,而比郭廷亮案發(fā)生早五年的李鴻間諜案,也差點將趙君邁、孫立人卷入其中。
李鴻、郭廷亮策反案 李鴻,原名李鳳藻,字健飛。1904年1月4日出生于湖南省湘陰縣,畢業(yè)于黃埔五期工兵科,比趙君邁小三歲,是孫立人在中央黨務大學教導隊時的老部下。孫立人是中尉排長,李鴻任中尉班長,兩人還一同參加了9月在南京外圍龍?zhí)盾囌九c直系軍閥孫傳芳部的激戰(zhàn),隨后參加了第二次北伐,因作戰(zhàn)勇敢,都立有戰(zhàn)功。
趙君邁介紹孫立人加入稅警總團后,孫立人在出任財政部稅警總團第四團團長時,隨即調李鴻進入稅警總團,任第四團一營機槍連連長,李鴻后來與趙君邁、孫立人一塊,參加了“八·一三”淞滬抗戰(zhàn)! 八·一三”淞滬抗戰(zhàn)時,李鴻率機槍連在劉家宅陣地爭奪戰(zhàn)中,十幾次與敵軍展開肉搏戰(zhàn)。在稅警總團退守蘇州河后,孫立人所屬第二支隊在蘇州河南岸至豐田紗廠一帶布防,李鴻率領一營為全支隊最前沿,陣地曾經兩次失守,李鴻兩次反擊奪回。第三次日軍占領橋頭堡,孫立人親自帶領敢死隊向橋頭堡發(fā)動沖鋒,被敵軍炮彈擊傷倒在血泊中。李鴻當即命令號長蘇醒和機槍連戰(zhàn)士胡讓梨背孫立人脫離火線,自己端著沖鋒槍殿后掩護,后與前來相救的趙君邁一塊兒,將孫立人送到后方醫(yī)院緊急救護。
1938年3月,孫立人脫險后,與趙君邁在湖南長沙重新組建財政部鹽務總局緝私總隊,孫立人出任中將總隊長,趙君邁出任中將副總隊長,齊學啟任少將參謀長,李鴻任中校團長。
1938年末,稅警總團改編為陸軍新三十八師,進駐緬甸古都曼德勒與盟軍并肩抗日。1944年8月,趙君邁在衡陽進行保衛(wèi)戰(zhàn)時期,蔣介石原擬任命副師長唐守治為新三十八師師長,孫立人聞訊后向蔣介石力爭,終于使李鴻被提升為新三十八師少將師長。兩個月后,孫立人又因戰(zhàn)功被升為中國駐印軍總指揮,代表羅斯福總統(tǒng)為李鴻舉行授勛,將羅斯?偨y(tǒng)簽字的 “銀星”獎章頒發(fā)并佩戴于李鴻胸前。
抗戰(zhàn)勝利后,趙君邁被任命為長春市市長,孫立人為長春保安司令兼東北第四綏靖區(qū)司令官,與趙君邁再次攜手合作,而李鴻則率新三十八師隨孫立人新一軍乘坐軍艦抵東北,任吉林城防司令。
5月,孫立人指揮新一軍先后占領四平、長春、吉林、德惠等地,和人民解放軍隔松花江相望。1947 年4月,在杜聿明一再進言下,蔣介石免去了孫立人新一軍軍長職務,讓他到臺灣去訓練新軍,孫立人在去職赴臺前,呈請調李鴻為副軍長兼任長春警備司令,陳嗚人為新三十八師師長。
臨行前,李鴻對孫立人說:新一軍不可一日無仲公,健飛已去電南京,請求面見蔣委員長,陳述新一軍將士們的意見,如不被采納,健飛愿與仲公同進退,辭去軍職回鄉(xiāng)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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