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初,內(nèi)蒙古西部出現(xiàn)了一位顯赫的傳奇人物“紅狼臺吉”。他出生于一個貧寒的破落貴族家庭,艱辛的生活把他鍛造成一個“混世魔王”。他與王府的女傭奧肯結為夫妻,卻與清廷定郡王的格格、有名的福晉十三奶奶墮入愛河。他在十三奶奶的幫助下走向官場,從此平步青云,巧妙地施展政治手腕,用血腥暴力除掉了一個個政敵,漸漸把控了他所在的紅格爾和碩旗的政治實力。為了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紅狼臺吉開始了他轟轟烈烈的冒險人生。
紅狼臺吉的兒子奕山與父親走的是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他與好友奕川同時愛上了一個女孩兒,又一起參加了北伐革命。大革命失敗后兄弟二人逃回故鄉(xiāng),卻因國共政見不同而反目。最終。奕川為報父仇帶隊伍起義,殺死了紅狼臺吉。奕山收拾殘局,兄弟二人列陣于黃河岸邊一決雌雄……
《紅狼毒》成功塑造了紅狼臺吉這個極其復雜多面的人物。小說歷史縱深感很強,人物形象立體豐滿,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勝,語言生動詼諧,且具有濃厚的蒙漢文化交融的地方特色,是一部沉雄厚重的優(yōu)秀長篇小說。
本書收入“草原文學重點作品創(chuàng)作工程·第三輯”。
楔子
上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下卷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楔子
上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下卷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尾聲
那件事情發(fā)生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之夏。
經(jīng)勘探在醉歌兒旗地下發(fā)現(xiàn)了烏金,于是開始在羊群灘這個地方修建一座露天煤礦。羊群灘人杰地靈,他們充分發(fā)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創(chuàng)造出一種非常獨特的挖掘辦法——利用水往低處流的原理,把從高原上流過的牛尾巴河水引過來,讓河水沖刷那片蘊藏著烏金的高地,用水流把泥沙帶走,這樣,厚厚的土層就會變得越來越單薄,然后再用人工挖掘,不僅大大節(jié)省了勞力,并而且有可能會挖出一座露天煤礦來。
這個辦法的確非常富有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在那些激情燃燒,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的其樂無窮的日子里,那片高原土地被河水沖刷得一天比一天凹陷進去。
這天的天氣與以往有些不同,仿佛有一股陰曹地府的寒氣泛上來,一直沿著人們的脊梁向上攀援。牛尾巴河的水流也似乎比平時要更加湍急。天空一直陰沉著卻遲遲不肯落雨,只有閃電飛快劃過卻聽不到雷音?諝庵袕浡还善娈惖穆詭Э酀ㄏ愕奈兜溃墒钦l也說不出那是一種什么樣的花香,更何況,這附近并沒有什么野花!意外發(fā)生在黃昏臨近的時分。當眾人扛起鐵鍬、鎬頭之類的工具正要收工時,突然,猶如響了一個悶雷,大地上傳導過來一陣輕輕的顫動。
所有的人都抬頭望去——聲音是從頭頂上傳過來的,順著那股水流相伴而來。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從山坡上墜落而下,轟然一聲響,落在人們面前。當它完全落穩(wěn)時,眾人也把它看了一個真切——那居然是一口碩大的棺材!大棺材落在地上,裂開,但沒有破碎,因為棺木很結實。顯然,這是流水的杰作,棺材是被牛尾巴河的水給沖刷下來的。
人們呆愣了片刻,鎮(zhèn)定下來。那時的人們大都是無神論者,膽子很大,不信什么妖魔鬼怪。兩個毛頭后生上前,打開棺材蓋子,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并排躺著兩具十分完整的骷髏。衣服尚未腐爛,毛發(fā)依然完好,根據(jù)服裝和佩飾來判斷,這兩具尸體顯然是一男一女。
男女合葬,不是夫妻,便是情侶!但一般的男女合葬,是用兩具棺材,男方的棺具及陪葬品要比女方豐厚得多,以顯示出男尊女卑。像這種情景——兩個人合葬在一口大棺材里的情況并不多見。更為奇特的是,這一對冤家各自的一只手腕被一對形狀奇特的玉鐲子緊緊地聯(lián)結在一起!那兩只碧綠的玉環(huán)天衣無縫地互相銜接著,打磨制造它的工匠似乎有意把它制作成一副手銬的形狀。棺材里的那對癡男怨女似乎被一副碧玉手銬強行銬在一起,從此再也無法分開……大家急于想知道這一對兒早已作古之人的身份。
于是有人忙跑回到旗鎮(zhèn),叫來了正在學習班里改造的一位專門研究當?shù)匚氖返睦舷壬任挠。當年,這位老先生因為自稱自己是黑骨頭家族的后代,“文革”時被關押起來進行思想改造。奕老先生對紅格爾旗的文史爛熟于心,被人戲稱為“紅學家”。奕老先生剛剛走到那具檀香木制作的大棺材前就一下杲怔住了,他傻了一般,久久佇立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眾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他。奕老先生突然雙膝一彎,跪倒在地,悲悲切切地叫了一聲:這是咱的老祖宗——紅狼臺吉,也就是咱們的奕公爺呀!那是十三奶奶啊……紅狼臺吉?十三奶奶?對于羊群灘的人們來說,這兩個名字是四五十年前的一個神話,是這里的人們口口相傳并將永遠流傳下去的一段傳奇,也是當?shù)厮修刃杖说淖孀?幾個奕姓族人雙腿一軟,跟著跪了下去,他們認定自己的血管里流著紅狼臺吉的血,他們都是紅狼臺吉的后裔!大家尋找著棺材墜落的起點。他們爬上了山坡。
到達山坡之后,人們更加奇怪,過去他們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在那山坡頂上,茂盛地生長著一片濃密的紅狼毒花,花色呈暗紅或者淡粉。那股略帶苦澀的香味兒正是從那兒飄蕩過來的。
雨剛好就在這時落了下來,綿綿不絕,似血,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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