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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悅讀之旅——我的大學

新悅讀之旅——我的大學

定  價:8 元

叢書名:新悅讀之旅

        

  • 作者:高爾基【前蘇聯(lián)】
  • 出版時間:2014/9/1
  • ISBN:9787505988187
  • 出 版 社:中國文聯(lián)出版社
  • 中圖法分類:I512.45 
  • 頁碼:152
  • 紙張:膠版紙
  • 版次:1
  • 開本:16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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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基的《我的大學》,并不是高爾基的大學,或者說,高爾基的大學,并非我們理解的大學。他抱著去喀山大學學習的想法,卻不小心成為一名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打工青年,“上大學不過是一夢想”,那一年,他16歲。

夢想破滅了,生活還得繼續(xù)。為了填飽肚子,他經(jīng)常去伏爾加河的碼頭上,“置身于裝卸工人、流浪漢和騙子小偷們中間”,與形形色色的人相識,而且基本上都是病態(tài)的。如師范學院的學生、有著非凡音樂才能卻淪為小偷的巴什金,醉心于數(shù)學卻甘受妓女嗟來之食的學生,有一副很好的男低音嗓子卻賣身于富婆的毛皮匠之子,折磨妓女們的神學院大學生們,經(jīng)常給阿廖沙塞“筆跡稚嫩但恬不知恥的話語”的貴族女子學校學生,“尋求遺忘和安慰而不是知識”的歷史老師,都讓阿廖沙一次一次地感到痛苦,“肉體上的痛苦不必說了,更痛苦的是精神上的”。

人在痛苦的時候,往往會表現(xiàn)出兩種的方式,一是麻木,聽之任之,甚至加速墮落,二是積極抗爭,努力改變,“生活條件越是艱難,就越堅強,甚至更聰明”。在《我的大學》中,無論是大學生,還是歷史老師,無論是工人階級,還是農(nóng)民階級,第一種人是絕大多數(shù),當然生活中這樣的人也是絕大多數(shù),他們一方面是“很善良的原始村民”,在強者面前很溫馴,“像狗一樣的搖頭擺尾”,而在弱者面前則“像狼一樣的兇狠”。他們終日渾渾噩噩地活著,并不知道為什么而活,除了酒和女人之后,沒有別的追求,他們對敵人委曲求全,對自己人狡詐毒辣,如放炸藥恐嚇霍霍爾,殘酷殺害伊佐特,逼得霍霍爾和阿廖沙遠走他鄉(xiāng),F(xiàn)實的殘酷,像無邊的黑幕,看不到盡頭,也無力打破。

因為有太多平庸墮落的人存在,不隨波逐流的人才顯得尤其可貴。老紡織工人尼基塔魯布佐夫勸阿廖沙“一個小伙子,為人處世,要學會關(guān)愛人”,雅科夫沙波什尼科夫精通《圣經(jīng)》,卻認為上帝“根本就不存在”,《國際歌》“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的歌詞,不也是這個意思嗎?甚至,連強烈反對他的魯布佐夫也認識到“上帝也該退位了”。

作為書中最精彩的人羅馬斯,高爾基不惜用濃墨重彩進行描繪。他對現(xiàn)實有著非凡的認識和極為深刻的洞察力,對人性的分析入木三分。他讓阿廖沙從自殺的陰影中走出來,“打開通向自己生活的大門”;他鼓勵阿廖沙“不要讓書蒙住了人們的眼睛”,認為“首先應(yīng)該喚起村民的思想覺悟”。但他并非盲目地順從于民意,不贊成對農(nóng)民“種種劣跡和野蠻行為”進行“原諒與寬容”。他對農(nóng)民思想的分析,遠遠高于同時代的人。當時農(nóng)民剛剛擺脫農(nóng)奴制,長久跪著的人,突然站起來,自然會站不穩(wěn),腿直哆嗦,而他們對自由的狹隘理解,也導致了他們的破壞性與自私性。他們因循守舊,不肯改變,“大伙兒千辛萬苦為自己建立起了一種生活方式,都已經(jīng)習慣了,可忽然有那么一個人站出來進行反對”,結(jié)果只能招致他們的巴掌。羅馬斯的政治主張是“應(yīng)該逐漸學會把權(quán)力從沙皇手中奪過來,告訴他們,人民有權(quán)從自己中間推選各級官員”。在一百多年前,在貧困落后的俄羅斯,能夠有如此先進思想的人,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堪稱鳳毛麟角。即使在蘇聯(lián)建國之后,到其解體為止,都從來沒有完成這一政治任務(wù)。他處變不驚,即使在被炸藥恐嚇之后也平靜如常,在被人縱火,所有財產(chǎn)書籍都付之一炬的時候,他仍然堅信“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變化”,“要無所畏懼,但就是不要急于譴責別人”。他的思想是如此博大精深,正如阿廖沙所說,“羅馬斯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都像是一棵高大的樹木,深深扎根于生活的土壤,而它的根系在土壤的下面和別的、同樣古老的大樹的根系交織在一起”。

阿廖沙的思想發(fā)展里程是極其痛苦的,他為生存而放棄讀書,認為“當食不裹腹、滿肚子怨恨和煩悶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只能去違法亂紀,作奸犯科”。更重要的是,他所見到的,與書上所說的存在極大的差異,導致他產(chǎn)生了強烈的思想困惑。書上的所說“農(nóng)村人比城里人活得更健康,人也比較真誠”,然而事實上遠非如此。而人性的復雜多變,更讓年輕的阿廖沙無所適從,如勞動工人“英雄勞動詩篇的那一天”,使阿廖沙“體驗了從未體驗過的快樂,我的心變得亮堂了”,“他們使我們真正明白了人類世界擁有何等強大的力量”,但喝酒的時候,又露出本來的面目,“各種污言穢語,不絕于耳,大概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不知羞恥的話了”;他認為“只有強烈地、滿懷熱情地去關(guān)愛人,才有可能從這種關(guān)愛中汲取必要的力量,尋找和領(lǐng)悟生活的意義”,但現(xiàn)實沒有關(guān)愛的世界,卻讓他無比痛苦;他渴望改變,但大家對“正在無私地探索通往自由和人民幸福的道路”的人進行“毫不留情的嘲笑,語言極其下流,而且極其惡毒”;他因絕望而自殺,雖然未遂,“瞧不起自己,感到自己非常渺小,覺得對不起別人,無顏再活在世上”。在歷經(jīng)種種劫難之后,他終于已經(jīng)跳出狹小的圈子,“我的思想,已經(jīng)飛向那浩瀚無垠的空間,于是,我看到了千千萬萬的村落”。即使如此,他也認為“農(nóng)民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人”,“無法跟這些人在一起,也不可能生活在他們中間”。實際上,阿廖沙直至小說結(jié)束,都沒有能夠擺脫苦悶,“周圍的一切,只是黑暗在慢慢地移動。它使人看不清岸邊在哪里,仿佛大地都融化在黑暗之中,變成了煙霧與河水,滔滔不絕地向下游流去,流向荒無人煙的地方,那里既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和星星”。盡管如此,阿廖沙仍然沒有放棄希望,“從很遠的地方,在無盡的黑暗中,傳來了狗的狂叫聲。它提醒人們,生命還沒有完全被黑暗窒息,還有一息尚存”。

高爾基的困惑,在《我的大學》成書前的一年也就是1922年,魯迅也有同樣的感受,他在《吶喊自序》中寫到,“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里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F(xiàn)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shù)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么?”這與高爾基是何等的相似!魯迅傷心于麻木的國民而棄醫(yī)從文,羅馬斯嘆息自己“如果我會寫書那該有多好啊”,這是不是也影響了高爾基的人生選擇?

每一次社會劇變的關(guān)口,總有一些人能夠先知先覺地看到問題所在,然而清醒的人注定是痛苦的,中國古人早就說過“巧者勞而智者憂”。當然,選擇是自己的,是愿意庸庸碌碌一生,還是愿意做清醒的痛苦者,答案就在我們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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