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后,再次掀起3億次閱讀,300萬次轉(zhuǎn)發(fā)熱潮中國 首本【真實故事】集——開啟一場全民執(zhí)筆,書寫青春的狂歡 240P青春記錄簿,64P全彩青春手漫,隨書附贈精美書簽?zāi)靖∩鼉缮L(fēng)景 領(lǐng)銜執(zhí)筆 新浪微博|知乎|豆瓣|百度貼吧 20位青春者傾情書寫擁有過的我僥幸,未遇見的我期待不論荒謬還是多彩,誰也不能否定,這就是青春
木浮生|兩色風(fēng)景 領(lǐng)銜執(zhí)筆 新浪微博|知乎|豆瓣|百度貼吧 20位青春者傾情書寫 木浮生:木浮生,暢銷都市言情小說家。著有現(xiàn)言長篇:《原來我很愛你》(原名《衾何以堪》)、《良言寫意》、《獨家記憶》、《世界微塵里》,古代長篇《猶帶昭陽日影來》《浮生戀》《帝落繁花》《天脈》以及短篇《如果你是香妃》《康熙八年》《兮碧》。兩色風(fēng)景:十余家雜志專欄作者。創(chuàng)作以童話為主。另發(fā)表小說、隨筆、評論、幽默段子、動漫腳本等,總數(shù)近兩千篇,逾四百萬字。青春小說多見于《漫客•小說繪》、《少男少女》、《意林小小姐》、《意林小文學(xué)》、《怪談》、《映色》、《情人》等,F(xiàn)于《漫客•小說繪》連載《青春奇妙物語》、《與十個臭男人共度青春》。
手繪青春漫畫(上)一、遲暮二、此間少年三、很多年以后四、迷失在時光中的愛五、那一年的偏執(zhí)狂六、你眼底的海寂靜無聲七、你走之后八、青春是場心甘情愿的彼此耽誤九、全世界都是你在說十、如果時光記得十一、三千八百七十三公里十二、傻子十三、世界陪你一起瘋狂十四、我可能不會愛你十五、遙遠(yuǎn)的她十六、一次瘋狂 手繪青春漫畫(下)
遙遠(yuǎn)的她
文/新月希
遇見趙哥是在大二時一個將雨未雨的黃昏。
我跟著天星,貓剩帶著趙哥,準(zhǔn)備開始一場脫離高級趣味的周末KTV之夜。
武漢的夏天有種密不透風(fēng)的威力,我們站在公交站等去光谷的車,鼻頭上很快冒了一層細(xì)細(xì)的汗。天星伸手替我擦了一把,我偏頭,看到趙哥的臉。
趙哥是個姑娘,皮膚白嫩,留著一頭漆黑的短發(fā),穿著一件暗色豎條紋襯衣,手里抓著一包煙,站在一邊對我勾了勾嘴角。
之所以叫她趙哥,是因為她爽朗潑辣的性格,能和男生稱兄道弟,也能混在一幫女生中吐葷段子。
然而趙哥并不是一副粗糙女漢子的模樣,她有著一張非常漂亮的臉蛋,眼里有靈、有魅,身材凹凸有致,臉上是微微的嬰兒肥,說起話來率真大笑,很快就和我們混了個半熟。
KTV包廂內(nèi)的氣氛是略微有點奇怪的,我和天星是一對,而貓剩和趙哥卻說不清道不明,但也沒人問起。麥克風(fēng)在我們四個人手中輪轉(zhuǎn),很快就過去一個通宵。從KTV出來時是凌晨五點,黎明的亮光剛剛從建筑物身后探了個頭。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趙哥抽著煙走在前面,哼著歌,走在清晨安靜的林蔭道上。因為宿舍方向不同,我們?nèi)伺c她在校門口道了別。
大一入校的第一個月,我就認(rèn)識了天星,以及天星的室友貓剩。后來我和天星成了一對,我們和貓剩三人開始一起混跡在網(wǎng)吧和KTV里。并不是因為多愛玩,在宿舍不裝空調(diào)的年代,我們的動機(jī)很純粹,就是想在武漢慘無人道的夏天多蹭蹭空調(diào)。
從那天起,我們?nèi)齻人的隊伍里又多了一個趙哥。
聽貓剩聊起趙哥,才知道她并不是他的女朋友。趙哥之前在學(xué)校有個叫秦河的男朋友,他們的戀情最終以分手告終。至于原因,貓剩沒說,我們也沒問,趙哥據(jù)說也沒再戀愛過。
貓剩是個長相帥氣、略微悶騷的男生,看得出他其實很喜歡趙哥,又不肯邁出那步。趙哥也從不談什么風(fēng)花雪月,兩人始終做著哥們兒,除了我和天星經(jīng)常吵架,我們四人相處得一直非常和諧。
印象中趙哥雖然朋友多,但一個人的時候也不少,總是抽著六塊一包的小白龍,沖我嘿嘿打個招呼,然后沒心沒肺地聊天南地北。她是畫畫的,在網(wǎng)上經(jīng)營著一個插畫愛好者小站,偶爾會畫點好玩的東西給我和貓剩,有時也接點設(shè)計文身的活賺些小錢。
她說小的時候父親就離開了母親和她,母親一個人撫養(yǎng)她。她因此總想著賺錢,減輕點家里的負(fù)擔(dān)。有時趙哥給我和貓剩畫像,也不要錢,只要管她三頓飯就行。
后來設(shè)計文身讓她小小地賺了一筆,她拉著我去光谷買了兩只蜜汁豬蹄,就算慶祝了。我記得那天買的豬蹄特別香,我們想著趁熱吃,但又沒有地方去,趙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光谷廣場的臺階上。于是我倆就這么坐在大街邊啃豬蹄。
趙哥說她已經(jīng)有一個月沒吃過肉了,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有了錢來吃這里的豬蹄。來往的行人并沒有給我們多少注目禮,有個小姑娘看我們吃得很香,跑來問豬蹄在哪買的。從沒挨過餓的我捧著那只肥肥亮亮的蜜汁豬蹄,竟然有點想落淚。
吃完豬蹄,趙哥站起來拍拍屁股,問我好吃嗎。
我點點頭,她說下次再來。
可惜后來,我沒能再有機(jī)會吃那里的豬蹄。
大學(xué)的日子總是空虛又狂躁,武漢的夏天特別長。原本沒有空調(diào)就已經(jīng)很讓人抓狂,直到有天晚上,學(xué)校一聲不響地把電停了。
很快有消息傳來,男生寢室“暴動”了。
我和趙哥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神,興沖沖地跑到了男寢樓下。男生們在樓上集體敲著臉盆制造噪音,有人大罵,有人唱歌。這種躁動的情緒,在不知哪位牛人于窗外點燃一串鞭炮后達(dá)到了高潮,他們開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摔東西,熱水壺,甚至電飯鍋,盡數(shù)拋下,泄憤在一聲聲巨響中儼然變成了一場充滿雄性荷爾蒙的派對。
我樂呵呵地抬頭看著,偏頭看趙哥,趙哥卻沒認(rèn)真地看熱鬧。
她仰著頭,在走神。
她開口對我說,我想秦河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十分清晰。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知道那邊是不是秦河的宿舍,再看她,眼里亮晶晶的。
這時手機(jī)響了,是天星打來的,問我看熱鬧看得可還愉快。
我一抬頭,他探身在四樓的窗口笑著沖我招手。
這個瞬間有些動人。我?guī)缀鯓妨,也沖他揮手,揮著揮著,從樓上掉下來一個人形物,直直地摔在地上。
我渾身汗毛一豎,對著電話喊:“媽呀!有人跳樓了!”
天星一時間也沒說話。
趙哥慢慢走上前看了看,就聽她罵了一聲操,又沖那玩意踢了一腳,便點了根煙叼著往回走,摸摸我的頭,云淡風(fēng)輕地說了四個字。
充氣娃娃。
那刻我覺得趙哥帥爆了。
但前一刻說想秦河的她又是完全不一樣的。
隨著充氣娃娃的壓軸出場,學(xué)校的工作人員終于趕來維持秩序,我和趙哥走小徑溜回宿舍。這種瘋狂又白癡的活動后來又小規(guī)模地卷土重來了幾次,直到暑假來臨,大家該回家的回家,該旅游的旅游。
我與天星又在爭吵中道別,各自回到自己所在的省市,然而回家前撕破臉皮,回家后卻覺得日思夜想——我在想,天下間的愛情是否都這么千篇一律?
講遍世上甜言,做盡人間纏綿,卻偏要被細(xì)枝末節(jié)所消磨,為雞零狗碎來試煉。
如同那晚趙哥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使她變得不一樣,然而那只是一個徒勞的瞬間。
暑假剛開始沒多久,我接到趙哥的電話,她來了長沙這邊。
問及原因,她說因為和母親吵架,不想待在家,加上暑假想賺點零花錢,長沙有個朋友開了個設(shè)計工作室,可以給她活干。
那時我的第一想法是,一定要帶她吃點好的。于是我接了她,直奔一家海鮮餐廳。
我硬塞了只大閘蟹到她盤子里,言談中發(fā)現(xiàn)她比之前沉默了。也不知是否因為和母親吵架心情低迷,飽餐一頓,她就告別了。
長沙的夏天也是那么熱。她斷斷續(xù)續(xù)地向我匯報近況,她租的房子在一個從外面看起來滿是密密麻麻格子的大樓里,里面的住戶都是各地打工族,人員復(fù)雜,晚上睡覺要用椅子抵著門防賊。
我覺得十分不放心,她卻笑笑,說沒關(guān)系,與朋友合租有伴。
我想要和她多聚聚,她卻總是在忙,兩人暑假在同城,卻也沒見上幾面。偶爾會收到她發(fā)來的照片,照片里是她深夜收工時在馬路邊被路燈拉長的影子。
我看著照片許久,不知道除了給她帶點好吃的,還能幫上她什么。
暑假結(jié)束的前一周,我打電話問她什么時候走,才知道她已經(jīng)先回自己家了。電話里的她聽上去還不錯,沒有再和母親吵架。我也沒多想。
進(jìn)入大三后,我們瘋玩的心收斂了,喜歡貓剩的女生一個接一個,總想混入我們的小團(tuán)伙,以達(dá)到靠近他的目的。
于是趙哥慢慢與他拉開了距離,我們和她見面的次數(shù)漸漸少了。
縱使趙哥十分知趣,貓剩也沒和她們中間任何一個發(fā)展成情侶。
而我和天星兩個人的暴脾氣依舊沒有絲毫好轉(zhuǎn),一言不合就立馬開噴,感情不好的時候,吃頓飯點什么菜,也能讓我們吵翻天。
前一秒你儂我儂,后一秒就不共戴天。
我向趙哥抱怨,我和天星是不是都有毛。
趙哥說不會,其實你倆感情很好,只是總喜歡對不重要的事抱有太較真的心態(tài),說白了就是都愛鉆牛角尖。
我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順道叫她出來吃個飯。
那時武漢的天氣已經(jīng)有些冷了。和長沙一樣,武漢的秋天短得可憐,夏天過后只一周的時間,就能感覺到冬天的氣息。
我已經(jīng)好一陣沒見到她了。這次再見到她時,覺得她好像瘦了,依舊抽著煙,穿著一件大得有些過分的大衣。
我問,這衣服是你買的?
她答,是秦河的。過了一會又補(bǔ)充道,以前談戀愛的時候被我借來穿,一直就沒還。
我說哦,問她最近是否還在畫畫。
她搖搖頭,告訴我,她做兼職辛苦攢錢買的數(shù)位板,在上周的某個夜晚被摸進(jìn)宿舍的賊偷了。
于是我和她一起花了十多分鐘,用兩種方言問候了賊全家一百多遍,然后埋頭吃飯。
我一邊吃一邊在心里忿忿不平著,這么好一個姑娘,為什么老天總要讓她過得這么辛苦?
那是我最后一次和她一起吃飯,那時已然覺得她變得更加沉默和疲憊了。
后來的日子,因為她與貓剩之間多少有些尷尬,我們總是在網(wǎng)上聊聊,見得越來越少。她也總是忙著。
直到第二年的春天,一個春雨潤物的深夜里,在宿舍里睡覺的貓剩接到了趙哥的電話,她說自己在操場摔傷了腳,動不了。
當(dāng)時已經(jīng)過了宿舍門禁時間,天星與貓剩兩個人想辦法從三樓樓道翻了出來,跑到操場,看到她一個人坐在裁判臺下,腳腫得高高的,看樣子摔得挺厲害。裁判臺的鐵架子上還掛著一圈塑料線,二人當(dāng)即覺得不對勁,面面相覷,但當(dāng)下沒說什么,直接架著她去了最近的社區(qū)醫(yī)院。
在醫(yī)院里,貓剩反復(fù)盤問她是怎么回事。
終于她笑了笑說,自殺未遂唄,繩子質(zhì)量太差,居然斷了。
也許是看氣氛陡然變得凝重,她又打趣道,早知道就不用塑料的了,你看把我的腳摔得像個豬蹄,媽的,疼死了。
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安慰誰,那一晚天星和貓剩都沒睡。
第二天天星告訴我這件事時,后怕之余,我仍然認(rèn)為她只是這一陣糟心事太多,才一時想不開,會好的。只要我們輪流陪著她,多去曬曬太陽,跟小動物玩玩,她會漸漸消除這種負(fù)面情緒。
于是我們?nèi)碎_始輪流陪著她,不管她是否抗拒。她的室友早就搬出去了,她一直是一個人在宿舍睡,因此每晚天星和貓剩都會打電話陪她聊很久的天。
慢慢的,我們從她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一些從前未能得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