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韓沉這個男人,從來都是英俊冷酷,生人勿近。他似皚皚霜雪般皎潔清冷,又似黑夜流水般沉靜動人,是眾人眼中難以企及的絕對男神。
只有在她面前,這位名動天下的一級警司,才會暴露出隱藏很深的流氓本質(zhì)。
“坐過來一點,我不會吃了你。至少不是現(xiàn)在吃!
“我沒碰過別的女人。要驗身嗎?”
“永遠不要離開我,年年月月,時時刻刻,分分秒秒!
他的心中,一直住著個固執(zhí)的老男人,經(jīng)年累月、不知疲憊地深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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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辛佳的夢
第二章 金風玉露
第三章 我的悲哀
第四章 永不放手
第五章 請君入甕
第六章 機關(guān)算盡
第七章 姐姐你好
第八章 為你而來
第九章 初次交鋒
第十章 天荒地老
第十一章 L的獻舞
第十二章 推理之神
第十三章 親愛伙伴
第十四章 她的選擇
第十五章 我欲殺人
第十六章 S的畫像
第十七章 朝暮昏黃
第十八章 兩個世界
第十九章 黑暗世界
第二十章 蘇眠吾愛
第二十一章 死亡地鐵
第二十二章 好久不見
第二十三章 罪惡之王
第二十四章 她想要的
第二十五章 雖死猶生
第二十六章 明年今日
前 傳
番外一 無情冷面
番外二 圣誕記
番外三 離開他們的一天
番外四 薄神與韓神的相逢
這酒吧臨湖,修筑成水面上彎彎曲曲的回廊,每張桌子,就占了一個獨立的角落。韓沉雙手插在褲兜里,徑直往最深處走,同時對其中一個女孩說:“我女朋友沒來過什剎海,麻煩你帶她逛逛!
那女孩連忙說好,笑著過來拉蘇眠的手。蘇眠跟韓沉目光一對,微笑著跟那個女孩走了。
兩位陪客現(xiàn)在還湊上去,那就真的沒有眼力了。他們就在外圍找了張桌子,對猴子招呼:“猴子哥,我們倆就坐這兒喝酒了哈!
猴子沒說話,大偉也沒說話。眼見韓沉已經(jīng)一人走到最里頭的桌子坐下,等著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竟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艱澀。然而時隔五年,終于到了騎虎難下的這一天。兩人的臉黑得像鍋底,到底還是朝韓沉走去。
坐下后,一時間,三人誰也沒說話。
大偉掏出煙,低頭點燃。猴子也接過一根,抬頭看著韓沉,“沉兒,來一根嗎?”
韓沉的手搭在竹藤椅的扶手上,清清楚楚地說:“不抽。蘇眠現(xiàn)在不喜歡我抽煙!
兩個男人的神色都有片刻的凝滯。
場面更靜了,唯有煙氣在幽暗的燈光下升騰纏繞。
韓沉招來服務(wù)員,搬了兩打科羅娜,然后替他們倆滿上,也給自己滿上。他做這些動作時,大偉和猴子都沉默不語。
然后,他將空酒瓶往桌子中間一放,開口了:“猴子,大偉,我韓沉哪點對不住你們?你們要這么瞞著我?我找不到她的這五年,她這些年吃的苦,誰來買單?”
大偉和猴子臉色更灰敗了。猴子性子沖動些,一把端起酒杯,咕嚕嚕一飲而盡,砰的一聲放在桌上。
“這就是你們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韓沉慢慢地說道,“讓我和我拿命去惜的女人,到死都不能相見?”
這話說得極狠極冷,猴子只覺得一股冷冽的血沖上心頭,將手里的煙頭狠狠往地上一丟,漲紅了臉看著韓沉,“她真的是蘇眠?那當年死的那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又是誰?”
夜色靜美而喧囂,蘇眠和兩個女孩靠在湖畔的白玉欄桿旁,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眼睛,卻始終望著不遠處,韓沉的方向。
那里的湖水更黑,夜色更靜。他和他們坐在湖面深處,頭頂只有一盞暗黃的燈。她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能看到他忽然一把揪住猴子的衣領(lǐng),孤直的身影仿佛透著徹骨寒氣。
蘇眠的心中,彌漫出無法預(yù)知的不祥感覺,也愈發(fā)感到心疼。她看著深黑的湖面,長長地出了口氣。遠遠凝視著他的目光,卻更加專注和堅定。
這廂,猴子話音剛落,大偉就冷喝一聲:“猴子!”
“你閉嘴!”韓沉低吼一聲,看都沒看大偉,一把揪住猴子的衣領(lǐng),臉龐冷若寒冰,“你說什么?當年死的是誰?”
猴子的臉色一片慘淡,怔怔地說:“五年前……五年前……你,你和她,在一起爆炸案里同時遇害!你當了一年的植物人,她不知所終!過了大半年,才在附近的懸崖下挖到尸體!尸體就跟你今天帶來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我們都以為她死了,都以為她那時就死了!現(xiàn)在這個,真的是蘇眠?你確定?不是相貌相似的人?”
韓沉的心頭泛起陣陣疼痛的冷意,臉上卻露出輕笑,“驗過DNA了嗎?核對指紋了嗎?當時死的真的是蘇眠?”
“指紋驗不了!币恢背聊拇髠,忽然開口,臉色卻陰沉得仿佛天邊積壓的烏云。他抬頭,直視著韓沉,“當時尸體的雙手已經(jīng)沒了,只能驗DNA。而檢驗的DNA結(jié)果,跟從蘇眠家中提取的毛發(fā)和DNA樣本,是完全符合的!
韓沉也看著他。
電光石火間,所有線索和懷疑,剎那間融會貫通。他腦海中已浮現(xiàn)出整件事的輪廓——
當年,他參與了七人團案件的調(diào)查。而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蘇眠成為這宗案件的臥底。所以,兩人才會一同遇險,遭遇爆炸。
就在那時,她被人偷龍轉(zhuǎn)鳳;杳粤艘荒辏⑶也赜谀程。
而后來出現(xiàn)的尸體,是真正的“白錦曦”。他清楚地記得,數(shù)月前去調(diào)查白錦曦的生平,周邊不少人說,她那段時間變得越來越漂亮,又總是化妝。
所以,白錦曦當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七人團控制。表姐妹相貌本就很相似,她最終被整容成蘇眠的模樣,成了替死鬼。
而在蘇眠家中發(fā)現(xiàn)的毛發(fā)和DNA,很可能已經(jīng)被替換,也即是屬于白錦曦的,這樣當然會百分百吻合。而因為相貌、DNA的原因,當時調(diào)查的警方,也不會過多懷疑,直接認定蘇眠已死亡。
之后,失憶的蘇眠醒來,便被人安排,頂替了白錦曦的身份,開始生活。
……
此刻,大偉和猴子的表情,也是困惑的、動容的、悲戚的。
但這一出只手遮天的陰謀,韓沉并不打算跟他們解釋太多。而是盯著他倆,繼續(xù)問出心中最大的困惑:“即使當時你們認為她死了,為什么這些年,要對我隱瞞她的存在?”
大偉的神色瞬間僵滯,猴子又給自己猛灌了一瓶酒,一聲脆響,將酒瓶砸碎在地上。他已經(jīng)豁出去了。
“因為她對不起你!”他猛吼一聲,抬起通紅的眼看著韓沉,“她出事前,已經(jīng)跟你分了!她從警校退學(xué),不知道跟些什么人混在一起!她不是個好女人!既然你當時已經(jīng)忘了她,我們干嗎還跟你提?”
大偉靜默不語。韓沉眉頭輕挑,直勾勾地盯著猴子,等他說下去。
猴子話一出口,似乎又有些后悔,轉(zhuǎn)頭看著一側(cè)的水面,冷冷地說:“其實剛才說的那些,關(guān)于她的死,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但你們倆當時分手,是真的。那時候你在查一個大案,連續(xù)幾個月都封閉。她就在那時,被警校退學(xué)。你走的時候,曾經(jīng)讓我們幫你看好她照顧她。得,我們?nèi)タ戳,她直接被幾百萬的跑車接走了。后來就聽說你們倆分手了,你當時也不再跟我們說你倆的事!鳖D了頓,他又發(fā)狠似的說,“這種女人,韓沉,你值得嗎?我們?yōu)槟悴恢!?br /> 像是終于一泄多年來心頭的憋屈,講完這番話,猴子就徹底沉默下來,又開了瓶酒,就著瓶口就往嘴里灌。
韓沉靜默著。
大偉低著頭,猛抽煙。
過了好一會兒,韓沉從兜里掏出錢包,抽出幾張紙幣,丟在桌上。沒看任何人,他站了起來。
“我很快會跟她結(jié)婚。請柬就不給二位發(fā)了,免得給你們心里添堵!
這兩句話他說得平淡無奇,大偉和猴子卻聽得心頭絞痛。這時韓沉單手往褲兜里一插,端起之前給自己倒的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眼看他就要轉(zhuǎn)身離去,猴子倏地抬眸,看了眼大偉。
兩人目光交錯。
大偉又盯著自己面前那杯未動的酒,放在大腿上的雙手,幾乎都快攥成了紫紅色。他猛地伸手,也將酒一口干掉。
這時韓沉已經(jīng)往外走出了幾步,抬頭望向湖畔蘇眠站立的方向。大偉抬眸看著他的背影,終于開口:“韓沉,若是還念半點兄弟情,你就給我回來!你不能娶她,也不能跟她在一起!”
韓沉的背影瞬間頓住,在燈下靜立了幾秒鐘,轉(zhuǎn)身。
孤曠的燈光下,兩人靜靜對視著。
韓沉一字一句地開口:“為什么?”
大偉的呼吸,竟有片刻的遲滯。他看著韓沉,看著這個比起多年前,冷戾和成熟了許多的兄弟,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五年前那一幕。
那時,韓沉剛被人從爆炸現(xiàn)場救回,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他們一眾兄弟急得掏心掏肺,牽腸掛肚。
就在那時,某天夜里,他偷偷溜進父親的書房,翻看跟韓沉有關(guān)的案件資料,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害了自己的兄弟。
然而,他沒有找到案件資料,卻看到了另一份檔案。
當時負責調(diào)查的專案組,獲得的關(guān)于另一個人的罪證。
……
大偉閉了閉眼又睜開,緩緩地說道:“不管這個蘇眠是真是假,你都不能娶她。因為當時,我在我爸的書房里,看到了一份資料,上面清楚地寫道:蘇眠也卷進了命案里,她身上背了人命,她是個殺人犯!”
猴子的臉漲得通紅,顯然也是知情者,但是根本沒有勇氣對韓沉開口。
可韓沉聽完后,卻只是冷冷一笑。
“就這個?你們愁了怕了這么多年的事,就是這個?”他轉(zhuǎn)頭看了看湖面上模糊的燈火,又轉(zhuǎn)臉望著大偉,臉上有冷冽的笑,“因為她當時是臥底!最可憐的臥底!退學(xué)是假的,跟我分手是假的,命案當然也是假的!只為了打入犯罪團伙去臥底!”
哐當一聲,大偉猛地推開了桌子,站了起來,沖到韓沉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臉色鐵青無比,“我當然知道她是臥底!那份資料上寫得清清楚楚!她一開始是臥底,將自己假扮成一個變態(tài)者,打入了犯罪團伙。但是后來……后來她變了!變了!她被他們同化了,她走火入魔了!她真的成了他們的一分子,成了連環(huán)殺手!”
韓沉的眼眸猛地定住,身手快如閃電,一把握住大偉的手腕。
大偉吃痛地悶哼一聲,松開了手。
轉(zhuǎn)瞬間,韓沉已經(jīng)反提起他的衣領(lǐng),眼眸冰冷如雪地盯著他,“她是連環(huán)殺手?放屁!”
然而大偉絲毫沒有退縮。他也瞪著韓沉,幾乎是拼命壓低聲音吼道:“韓沉,我不知道當年到底死的是誰,也不知道你從哪兒又找了這么一個人出來!但是那份資料,我看得很清楚,也記得很清楚!因為她的失蹤和后來的死亡,關(guān)于她的調(diào)查沒有下結(jié)論,只是以封案論處。但是當時資料上羅列的每一份證據(jù),都指向了她!否則你以為這宗案子為什么保密這么久?為什么過了這么多年,警方還不給她這個‘臥底’正名?否則我們?yōu)槭裁匆m你?否則你爸媽為什么視這個女人的存在如洪水猛獸?當年你有多愛她,難道我們不知道?既然你醒來后失去了記憶,她又是個已經(jīng)死掉的罪犯,我們?yōu)槭裁催要告訴你這個殘忍的真相?”
……
湖面寂靜如初,遠處有夜船劃過,蕩漾起暗沉平緩的波濤。
三個男人就這么靜靜地對峙著,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再說話。
而相隔數(shù)百米的湖畔,蘇眠望著他們?nèi)藢α⒌纳碛埃睦镉譅繏,又緊張,但是也坦然。
她想,無論他從他們嘴里問出什么,當年有什么勢力在拆散他和她,其實都無關(guān)緊要。
因為她和他,早已作好準備。兩個人,一條心,無論將來多么艱難困苦,都要揪出七人團,讓真相大白,讓他們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夜色依舊寂寥,天空依舊墨黑,如同望不見底的深淵。
有人在歡歌,有人在嘲笑,有人在窺探,有人在痛苦。
有人終于睜開了塵封已久的雙眼,看清前方不可小覷的對手。
太陽底下隱藏著秘密,平坦的土地里掩埋著尸骨。所謂彌天大謊,不過是個伸手一戳就會破掉的笑話。卻偏偏有人處處遮掩、處處縫補,終于得到短暫的偷天換日。
然而真相,不會因任何人、任何情、任何執(zhí)念、任何悲苦而改變的真相,終究會如同這水中明月,在波浪消失后,一寸寸、一片片地迅速復(fù)原,安靜地、明亮地、呈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