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與黑》是19世紀法國乃至歐洲文學的一座豐碑。小說圍繞主人公于連的個人奮斗及兩次愛情經歷的描寫,揭示了復辟王朝時期的波瀾的階級大博斗,反映了政治黑暗、教會腐敗,貴族反動和資產階級利欲熏心的廣闊生活畫面。于連的兩次愛情動機都是以愛情占有為出發(fā)點最終要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斯當達(1783—1842),十九世紀法國杰出的批判現(xiàn)實主義作家,原名馬里-亨利·貝爾,“斯當達”是他的筆名。他在文學上的起步很晚,三十幾歲才開始發(fā)表作品。然而,他卻給人類留下了巨大的精神遺產。他以準確的人物心理分析和凝練的筆法而聞名,被譽為重要和早的現(xiàn)實主義的實踐者之一。代表著作為《阿爾芒斯》《紅與黑》《巴馬修道院》等。羅新璋,畢業(yè)于北京大學西方語言文學系,曾在外文局《中國文學》雜志社長期從事中譯法文學翻譯工作,后調入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專攻法國中世紀文學。譯有《特利斯當與伊瑟》《列那狐的故事》《紅與黑》《栗樹下的晚餐》《不朽作家福樓拜》等。
上卷
第一章 小城
第二章 市長
第三章 窮人的福星
第四章 父與子
第五章 討價還價
第六章 煩悶
第七章 緣分
第八章 小小風波
第九章 鄉(xiāng)野一夕
第十章 立巍巍壯志發(fā)區(qū)區(qū)小財
第十一章 長夜悠悠
第十二章 出門訪友
第十三章 網眼長襪
第十四章 英國剪刀
第十五章 雞叫
第十六章 新的一天
第十七章 首席助理
第十八章 國王駕幸維璃葉
第十九章 多思則多憂
第二十章 匿名信
第二十一章 與主人的談話
第二十二章 一八三○年的作風
第二十三章 長官的苦惱
第二十四章 省會
第二十五章 神學院
第二十六章 世界之大或富人所缺
第二十七章 涉世之初
第二十八章 迎神賽會
第二十九章 初次提升
第三十章 野心家
下卷
第一章 鄉(xiāng)村情趣
第二章 初見世面
第三章 第一步
第四章 拉穆爾府
第五章 敏感的心靈與虔誠的貴婦
第六章 說話的腔調
第七章 風濕痛
第八章 抬高身價的榮耀是什么
第九章 舞會上
第十章 瑪葛麗特王后
第十一章 少女的王國
第十二章 難道是個丹東
第十三章 焉知不是陰謀
第十四章 少女的心思
第十五章 莫非是個圈套
第十六章 半夜一點鐘
第十七章 古劍
第十八章 傷心時刻
第十九章 滑稽劇場
第二十章 日本花瓶
第二十一章 秘密記錄
第二十二章 爭論
第二十三章 教士,林產,自由
第二十四章 斯特拉斯堡
第二十五章 潔婦的操守
第二十六章 精神之戀
第二十七章 教會里的美差
第二十八章 《曼儂·萊斯戈》
第二十九章 閑愁萬種
第三十章 滑稽劇場的包廂
第三十一章 教她有所畏懼
第三十二章 老虎
第三十三章 弱小者的苦難
第三十四章 工于心計的老人
第三十五章 晴天霹靂
第三十六章 可悲的細節(jié)
第三十七章 在塔樓里
第三十八章 權勢人物
第三十九章 深謀遠慮
第四十章 靜退
第四十一章 審判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五章
書后附識
附錄
譯書識語
日譯猶得五百字
《紅與黑/外國文學經典.名家名譯(全譯本)》:
過了一會兒,于連看到他們仨支著斧頭,在那里密談。看了半天,仍猜不出究竟,便踅到輪鋸的另一邊,免得自己給他們看了去。這個意想不到的消息,會使他的命運為之改觀,倒要好好想想,但覺得此刻無法審慎考慮,因為一心揣想著瑞那先生漂亮的府第會何等紛華盛麗!斑@一切我寧可放棄,”他轉念又想,“也不能降格跟用人一道吃飯;爸要是強迫我,我就去死。我手頭有十五法郎八個蘇的積蓄,還不如今夜就逃。走小路不用怕憲兵,兩天就能到貝藏松,去入伍當兵;不得已,就越過邊境到瑞士去。不過這么一來,前程就談不上了,抱負也完了,更甭提教士這份位尊勢重的美差了!迸c用共食的羞惡心理,在于連并非與生俱來的;為了出人頭地,再難堪的事,他都肯做的。這種厭惡情緒,是讀盧梭的《懺悔錄》①讀來的;他就是憑借這《紅與黑/外國文學經典.名家名譯(全譯本)》,臆想著世界的千態(tài)萬狀。此書,可與拿破侖大軍的《帝國軍報》及《圣赫勒拿島回憶錄》鼎足而三,成為他的全部經典。為這三部書,他可以舍生忘死。別的書籍,他一概不信。聽了老軍醫(yī)一句話,便認定天下其余的書,都是連篇累牘的謊言,都是宵小之徒以求榮進的杜撰。于連除了一顆熾熱的心,還有一副常見癡子才有的驚人記憶。他看出,自己日后的出息,都要仰仗謝朗神甫;為了博得這位老教士的歡心,他把拉丁文《新約》背得滾瓜爛熟。默思德的《教皇論》,他也能背得。但無論《新約》,還是《教皇論》,要談信仰,他都甚為淡薄。
索雷爾和他兒子,仿佛彼此有過默契,這天都回避著互不說話。黃昏時分,于連到神甫家去上神學課,對這項出格的提議,他認為還是保持謹慎,不露口風為好。心里想:也許是個騙局,要裝得忘記才對。
瑞那先生在第二天一清早,就派人來叫索雷爾老爹。老頭兒讓人家等了一兩個鐘頭才到,一進門就連連道歉,頻頻鞠躬。表示過種種異議之后,索雷爾才弄明白,他兒子將跟先生太太同桌用膳,遇有宴請,才單獨與幾位少爺在另外房間進餐?吹绞虚L大人急切的心情,索雷爾本來就愛節(jié)外生枝,這時就愈發(fā)吹毛求疵,加上心里不無疑慮和驚異,便提出要看看兒子來后的臥室。房間十分寬敞,家具也十分雅潔,幾個用人正忙著把三個孩子的床具搬進去。見此情形,這鄉(xiāng)巴佬靈機一動,這次更有把握了,馬上提出要看看給他兒子穿的衣服。瑞那先生打開寫字臺,取出一百法郎。
“你把這筆錢拿去,讓你兒子上杜朗先生的鋪子定做一身黑禮服!薄叭f一我把他從府上領回去,”鄉(xiāng)巴佬這時把客套禮數(shù)都忘了,“這身黑禮服還能歸他嗎?”“那不成問題。”“唉,那敢情好!”索雷爾拖長了聲音說,“這里還有一樁事,要合計合計,就是你先生能出多少錢!薄霸趺!”瑞那先生吼了起來,“昨天不是已經談妥了嗎?我出三百法郎。這數(shù)目已經很高,甚至太高了點兒。”“這是你出的價,我不否認,”索雷爾老頭一字一句,說得更慢了。他突然福至心靈——只有對弗朗什一孔泰農民不甚了解的人,才會感到驚訝——眼睛直勾勾看著瑞那先生,補上一句:“咱們在別處,可以要到更多!币宦犨@話,市長臉色大變。不過,他馬上鎮(zhèn)靜下來。經過長長兩個小時的鉤心斗角,那是每個字都不能隨便說的,鄉(xiāng)巴佬的奸猾,終于戰(zhàn)勝有錢人的機敏,因為闊佬不一定非詭詐才有活路。最后,有關于連新生活的諸多條款都一一談定:年薪不但定為四百法郎,而且還得在月初預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