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世中國民間故事(海外藏中國民族文化珍稀文獻))》收錄了足夠數(shù)量的故事,使近代[唐朝開元年間(713-741)以后]的中國民間故事廣為人知。這些故事是幾百年來各種思想和民間迷信融合的結果,思想體系并不嚴謹甚至自相矛盾。我將上古和中古時代(前9世紀一7世紀)的風俗收入另外一本書②。我在簡短的主線索引中概述了各條主線的一般特征,以免后文經(jīng)常重復。我在備篇末尾的簡要注釋中說明了一些特別之處。所有故事都保留了原汁原味,未加任何修飾;故事出處在篇尾括號中標注;在本序言之后列出了這些文本創(chuàng)作或編纂的確切或大致日期。
我有時在翻譯中保留了中文術語,然后在注釋中加以解釋。保留中文是為了防止不恰當?shù)厥褂梅ㄎ脑~匯去替代,避免偏見、混淆以及用錯誤的意義去詮釋。各篇后的注釋中參引拙作《哲學文獻集》時用TP(Textes philosophiques)表示,《歷史文獻集》用TH(Textes historiques)表示。
民俗學、人類學是在西方學術背景下建立起來的現(xiàn)代學科,其后影響東亞,在建設文化強國的大戰(zhàn)略之下,成為當前受到國家和社會各界廣泛重視的學科。l6世紀,傳教士進入中國,開始關注中國的民俗文化;19世紀之后,西方的旅行家、外交官、商人、漢學家和人類學家在中國各地搜集大批民俗文物和民俗文獻帶回自己的國家,并以文字、圖像、影音等形式對中國各地的民俗進行記錄。而今,這些實物和文獻資料經(jīng)過歲月的沉淀,很多已成為博物館和圖書館等公共機構的收藏品。其中,很多資料在中國本土已經(jīng)散佚無存。
這些民俗文獻和文物分散在全球各地,數(shù)量巨大并帶有通俗性和草根性特征,其價值難以評估,且不易整理和研究,所以大部分資料迄今未經(jīng)編目整理,亦未得到披露和介紹,學者難以利用。本人負責的2016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海外藏珍稀中國民俗文獻與文物資料整理、研究暨數(shù)據(jù)庫建設”(項目編號:16ZDA163)即旨在對海外所存的各類民俗資料進行摸底調查,以建立數(shù)據(jù)庫的方式予以整理和研究。目的是搶救并繼承這筆流落海外的文化遺產,同時也將這部分研究資料納入中國民俗學和人類學的學術視野。
所謂民俗文獻,首先是指自身承載著民俗功能的民間文本或圖像,如家譜、寶卷、善書、契約文書、賬本、神明或祖公圖像、民間醫(yī)書、宗教文書等;其次是指記錄一定區(qū)域內人們的衣食住行、生產勞動、信仰禁忌、節(jié)日和人生禮儀、口頭傳統(tǒng)等的文本、圖片或影像作品,如旅行日記、風俗紀聞、老照片、風俗畫、民俗志、民族志等。民俗文物則是指反映民眾日常生活文化和風俗習慣的代表性實物,如生產工具、生活器具、建筑裝飾、服飾、玩具、戲曲文物、神靈雕像等。
本叢書所收錄的資料,主要包括三大類:
第一類是直接來源于中國的民俗文物與文獻(個別屬海外對中國原始文獻的翻刻本)。如元明清三代的《耕織圖》,明清至民國時期的民間契約文書,清代不同版本的“苗圖”、外銷畫、皮影戲唱本,以及其他民俗文物。
第二類是17-20世紀來華西方人所做的有關中國人日常生活的記錄和研究,包括他們對中國古代典籍與官方文獻中民俗相關內容的摘要和梳理。需要說明的是,由于原書出自西方人之手,他們對中國與中國文化的認識和理解難免帶有自身文化特色,但這并不影響其著作作為歷史資料的價值。其中包含的文化誤讀成分,或許正有助于我們理解中西文化早期接觸中所發(fā)生的碰撞,能為中西文化交流史的研究提供鮮活的素材。
第三類是對海外藏或出自外國人之手的民俗相關文獻的整理和研究。如對日本東亞同文書院中國調查手稿目錄及所記風俗見聞的整理和翻譯。
我們之所以稱這套叢書為“海外藏中國民俗文化珍稀文獻”,主要是從學術價值的角度而言。無論是來自中國的民俗文獻與文物,還是出自西方人之手的民俗記錄,在今天均已成為難得的第一手資料。與傳世文獻和出土文物有所不同的是,民俗文獻和文物的產生語境與流通情況相對比較清晰,藏品規(guī)模較大且較有系統(tǒng)性,因此能夠反映特定歷史時期和特定區(qū)域中人們的日常生活狀況。同時,我們也可借助這些文獻與文物資料研究西方人的收藏興趣與學術觀念,探討中國文化走向世界的方式與路徑。
是為序。
[法]戴遂良(Leon Wieger,1856-1933)法國耶穌會士,1887年被派遣到直隸東南(河北獻縣)耶穌會任教職,1893年開始致力于漢學研究,收集了河間府當?shù)丶案浇貐^(qū)大量風俗文化和民間傳說。1905年榮獲法國漢學獎“儒蓮獎”。
盧夢雅,山東大學外國語學院法語系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中國民間文學專業(yè)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法國漢學史。
付英超,南京大學文學院古典文獻專業(yè)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為漢魏六朝文學與古典文獻學。
民間故事常見書目
主線(故事類型索引)
1.寐覺驚死
2.雷誅營卒
3.符離楚客
4/5.藏魂壇
6.旁觀因果
7.青龍黨
8.文信王
9.南昌士人
10.煞神受枷
11.尸變
12.管輅傳
13.骷髏吹氣
14.酆都知縣
15.雙頭牡丹燈
16.韋秀莊
17.滇綿谷秀才半世女妝
18.考城隍
19.靈璧女借尸還魂
20.田烈婦
21.常格訴冤
22.山西王二
23.范純佑善能出神
24.劉伯溫異事
25.郭知運
26.葉生
27.被中人
28.中雷神
29.柳少游卜筮
30.蘇萊
31.湯保衡遇漢張陵
32.鄭生
33.鄭齊嬰
34.平陽令
35.李通判
36.纜將軍
37.劉威
38.枕魅
39.髑髏食咸
40.骷髏報仇
41.西園女怪
42/43.水鬼帚
44.捕魚者遇鬼
45.陳鵬年吹氣退鬼
46.釘鬼脫逃
47.常熟程生
48/49.陳州考院
50.妖術
51.馬盼盼
52.城隍替人訓妻
53.長清僧
54.山東林秀才
55.任秀
56.酒友
57.狐嫁女
58.河間女子
59.吳唐射鹿
60.買粉兒
61.吳宗嗣
62.松陽人
63.潯陽獵人
64.陳寨
65.正平縣村人
66.小兒化狼
67.王含
68.冀州刺史子
69.板橋三娘子
70.鬼借力制兇人
71.長鬼被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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