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浦東文化叢書”之一種。全書立足于展現(xiàn)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的一支力量——詩歌在20世紀上半葉勃發(fā)之全狀,旨在將老版本真實地、形象地展現(xiàn)出來。作者圍繞詩歌版本做足文章,因為那些版本的封面、扉頁、前言、序言、跋、插圖、照片、廣告、版權頁、出版標記,等等,讓我們后來者有幸見到老版本的原生態(tài)。本書為中國詩歌發(fā)展史及其詩歌版本的鑒賞收藏提供了第一手的詳盡資料,具有較高參考性。本書集收錄詩歌版本近1000種,幾乎囊括能見到的所有版本,呈現(xiàn)出的是一個基本完整齊全的架構,其中60余種未收入《中國現(xiàn)代文學總書目》,填補了相關空白。
自序一
“浦東文化叢書”已經(jīng)出至第四輯了,在這一輯中又把拙著《中國現(xiàn)代詩集1920—1949》忝列其中,計劃是先出上集,再出下集,兩者合起來,應該說是一部較為厚重的書。這使我感到相當?shù)男牢浚驗橹白局睹駠姹臼詹財嘞搿芬彩橇腥氪藚矔霭娴,因此可謂是“雙重欣慰”了。此書作為忝列“浦東文化”的叢書出版,不局限于地域,因此明顯有著拓展“大文化”概念的意思,這對于浦東,尤其是對于我個人而言,更有著一定的挑戰(zhàn)意義。但愿此書能與“浦東”之大名相吻,對讀者有一定的借鑒啟迪作用。
此書名為《中國現(xiàn)代詩集1920—1949》,從字面上看已經(jīng)相當清晰: 地域、時間和文學體裁都已明確框定,應該說縱深度是相當廣的。中國新文學“發(fā)韌”于現(xiàn)代詩歌,可以說這已是一個共識,不容贅言。至于說到編纂此書之動因,倒可與讀者一說。
我從事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研究與梳理,時間已經(jīng)不短,也出版了一批有關研究和梳理中國現(xiàn)代文學版本的著作,但從內心講,還只是在外圍繞圈子,或者說是只從一個側面,甚至還停留在膚淺層面,還未觸及到“內核”。那么,什么才是“內核”呢?一言以蔽之,兩個字:“齊整”,即齊全、完整,這是前提,無此前提也便無從談起研究的深入。這個“齊全完整”的概念,已經(jīng)大大超出現(xiàn)在“通行”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的范疇,而更接近于賈植芳與俞元桂主編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總書目》,雖然此著只是一種“書目類”圖書,但已經(jīng)非常清晰地勾勒出了一部完整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雛形,講其雛形,是因為還有缺陷,就此書而言,有其唯一或唯二之缺陷,即缺乏相應的書影等形象類因素,以及還有一些版本未忝入其間的缺漏,數(shù)量雖不大,但也相當可觀。于是,一個較為明晰的計劃在我腦中形成: 以此書為依據(jù),再擴大搜索范圍,盡可能地把相關的著作版本的情況與形象弄清楚。但是,如要以一己之力,把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五大范疇(詩歌、散文、小說、戲劇、翻譯)都梳理一遍,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而只有擇其易者,攻其一點,也許才是一個有效的辦法。于是,《中國現(xiàn)代詩集1920—1949》便醞釀成了(有關“例言”的文字,請參閱書末的《跋》)——看來,這個計劃是成功的,有效的,而且具有直觀性。
現(xiàn)在回過頭來一看,像我這樣一個已七十開外的老者,還有雜務、疾病纏身,居然能在較短的時間里完成這樣一部著作,僅僅單從物質層面講,已經(jīng)很難自圓其說,因此只可能是精神層面的因素在起作用,而且所起的作用非常之大。這精神層面的因素是什么呢?無疑,是賈植芳先生的坎坷經(jīng)歷與淵博學識之作用!歷盡坎坷不自滅,學識淵博不倨傲,居然還主編出了這樣一部具有歷史價值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經(jīng)典”之作,甚至可以說是超乎于“經(jīng)典”的不朽不滅之作!
看來,任何頌贊,都成多余,只有敬佩。
我在復旦讀書時,從未見過賈先生,即便見過,也是個相當模糊的形象,因不熟悉,所以這個形象是越來越模糊。直到“文革”批判席卷大地,才“看清”了他的面貌,精瘦而兩眼炯炯,似乎還能隱約看出精神層面的“曲線”。這“曲線”一直延伸到他主編的這部不朽不滅之作,而且一直以一種震撼的形態(tài)在激勵著我,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催逼著我不畏艱險,克服困難,步步為營,執(zhí)著向前?尚业氖牵@一祈望初步已成現(xiàn)實。我相信賈先生在另一世界中已經(jīng)面帶微笑地看到……
當然,從內心講,真希望自己能夠把中國現(xiàn)代文學五大范疇都梳理一遍,并想在梳理的過程中去補讀一下中文系的必修課: 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但是,這種想法可能并不現(xiàn)實,因為它的容量實在太大,大到會使人陷入到一個不能自拔的境地。所以,只好先把“詩集”完成,再斟酌著自己物質與精神方面的能量,向“散文”進軍,看來,也只能以“步步為營”之策略加以穩(wěn)健推進,以求達到一個首先讓自己滿意的境地。
因此,我自己可以給自己的這部著作下個定論: 這是一部梳理加研究的基礎性著作,其實真正的意義只在于“拾遺補缺”,力量雖小,但卻會使賈植芳先生及其為此付出精力的同人感到欣慰,并將會以一個小小里程碑的形式,指示并開啟下一程的前進目標!
我曾在2008年出版拙著《中國現(xiàn)代文學詩歌版本聞見錄》正集與續(xù)集時,寫過一篇較長文字的《自序》,如今看來,還沒有完全突破我對中國現(xiàn)代詩集的基本想法,因此在出版此書時,仍將悉數(shù)保留,標以《自序二》,以區(qū)別于今日之自序一。我想,讀者肯定會從中讀出些現(xiàn)代文學的余味來。
感謝為出版此書而助以一臂之力的我的老領導: 浦東新區(qū)地方志辦公室的柴志光先生;以及上海遠東出版社資深編輯黃政一先生,還有其他從各個層面對我支持與幫助的朋友!
是為自序。
2019年3月30日
于上海浦東犬圈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