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是魯迅最具有代表意義的散文集之一,比較完整地記錄了魯迅從幼年到青年時期的生活經(jīng)歷和成長道路。在回憶往事的基礎(chǔ)上,魯迅對當時的社會現(xiàn)象進行了猛烈的抨擊,使它具有極強的現(xiàn)實針對性。我們還可從這些文章中透視清末民初的生活畫面,了解當時的社會面貌,是研究魯迅早期思想和生活以及當時社會的重要藝術(shù)文獻。這本散文集,文筆深沉雋永,是中國現(xiàn)代散文中的經(jīng)典作品。
《吶喊》是魯迅的第一部小說集,寫于五四運動前后。作者創(chuàng)作《吶喊》的目的是:慰藉那些在寂寞里奔馳的勇士,使他不憚于前驅(qū)。小說題材“多采自病態(tài)社會的不幸的人們,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秴群啊吩谥袊膶W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在中國現(xiàn)代文化史和文學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本書收錄的就是魯迅先生的這兩部作品。其中,《朝花夕拾》是全選,《吶喊》是節(jié)選。
《朝花夕拾》是研究魯迅早期思想和生活以至當時社會的重要文獻。這些篇章,文筆深沉雋永,是中國現(xiàn)代散文中的經(jīng)典作品。而《吶喊》是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奠基之作,是中國小說現(xiàn)代化的卓越開端。它開創(chuàng)了新現(xiàn)實主義,以“直面慘淡的人生,正視淋漓的鮮血”的現(xiàn)實主義精神,深入地描寫了社會的一切丑惡、罪惡和病根。本書收錄的就是魯迅先生的這兩部作品。其中,《朝花夕拾》是全選,《吶喊》是節(jié)選。
魯迅(1881-1936),原名周樹人,浙江紹興人!棒斞浮笔撬l(fā)表《狂人日記》時使用的筆名。魯迅1898年入江南水師學堂學習,次年改入江南陸師學堂附設(shè)的礦務(wù)鐵路學堂,在那里初步接受了進化論思想。1902年赴日留學,先入東京弘文學院,大量閱讀西方近代科學、哲學和文學書籍,并開始寫科學論文。1904年他入仙臺醫(yī)學?茖W校學習,不久棄醫(yī)從文。1906年回到東京,翻譯、介紹俄國、東歐和其他被壓迫民族的文學作品。并與周作人合作,翻譯出版了《域外小說集》,寫了《人的歷史》、《科學史教篇》、《文化偏至論》、《摩羅詩力說》等。1909年回國,先后在杭州、紹興任教。辛亥革命爆發(fā)時,積極組織宣傳活動。1912年到臨時政府教育部任職。1918年5月,在《新青年》上發(fā)表了第一篇白話小說《狂人日記》,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1920-1926年,先后在北京大學、北京女子師范大學任教;1926年赴廈門大學任文科教授:1927年到廣州中山大學,任文科主任和教務(wù)長,10月,赴上海,開始了更加光輝的戰(zhàn)斗歷程,1936年10月19日病逝于上海。
導讀 作者簡介 寫作背景 地位與影響 故事概要 藝術(shù)特色 典型人物形象朝花夕拾 小引 狗·貓·鼠 阿長和山海經(jīng) 二十四孝圖 五猖會 無常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父親的病 瑣記 藤野先生 范愛農(nóng) 后記吶喊(節(jié)選) 自序 狂人日記 孔乙己 藥 一件小事 故鄉(xiāng) 阿Q正傳 端午節(jié) 鴨的喜劇 社戲知識網(wǎng)絡(luò)考點聚焦參考答案附:讀后感
狗·貓·鼠從去年起,仿佛聽得有人說我是仇貓的。那根據(jù)自然是在我的那一篇《兔和貓》;這是自畫招供,當然無話可說,——但倒也毫不介意。一到今年,我可很有點擔心了。我是常不免于弄弄筆墨的,寫了下來,印了出去,對于有些人似乎總是搔著癢處的時候少,碰著痛處的時候多。萬一不謹,甚而至于得罪了名人或名教授,或者更甚而至于得罪了“負有指導青年責任的前輩”之流,可就危險已極。為什么呢?因為這些大腳色是“不好惹”的。怎地“不好惹”呢?就是怕要渾身發(fā)熱之后,做一封信登在報紙上,廣告道:“看哪!狗不是仇貓的么?魯迅先生卻自己承認是仇貓的,而他還說要打‘落水狗’!”這“邏輯”的奧義,即在用我的話,來證明我倒是狗,于是而凡有言說,全都根本推翻,即使我說二二得四,三三見九,也沒有一字不錯。這些既然都錯,則紳士口頭的二二得七,三三見千等等,自然就不錯了。
我于是就間或留心著查考它們成仇的“動機”。這也并非敢妄學現(xiàn)下的學者以動機來褒貶作品的那些時髦,不過想給自己預(yù)先洗刷洗刷。據(jù)我想,這在動物心理學家,是用不著費什么力氣的,可惜我沒有這學問。后來,在覃哈特博士(Dr.O.Dahmhardt)的《自然史底國民童話》里,總算發(fā)現(xiàn)了那原因了。據(jù)說,是這么一回事:動物們因為要商議要事,開了一個會議,鳥、魚、獸都齊集了,單是缺了象。大家議定,派伙計去迎接它,拈到了當這差使的鬮的就是狗!拔以趺凑业侥窍竽兀课覜]有見過它,也和它不認識!彼鼏枴!澳侨菀祝贝蟊娬f,“它是駝背的!惫啡チ耍鲆娨黄ヘ,立刻弓起脊梁來,它便招待,同行,將弓著脊梁的貓介紹給大家道:“象在這里!”但是大家都嗤笑它了。從此以后,狗和貓便成了仇家! ∪諣柭俗叱錾蛛m然還不很久,學術(shù)文藝卻已經(jīng)很可觀,便是書籍的裝潢,玩具的工致,也無不令人心愛。獨有這一篇童話卻實在不漂亮;結(jié)怨也結(jié)得沒有意思。貓的弓起脊梁,并不是希圖冒充,故意擺架子的,其咎卻在狗的自己沒眼力。然而原因也總可以算作一個原因。我的仇貓,是和這大大兩樣的! ∑鋵嵢饲葜,本不必這樣嚴。在動物界,雖然并不如古人所幻想的那樣舒適自由,可是嚕蘇做作的事總比人間少。它們適性任情,對就對,錯就錯,不說一句分辯話。蟲蛆也許是不干凈的,但它們并沒有自命清高;鷙禽猛獸以較弱的動物為餌,不妨說是兇殘的罷,但它們從來就沒有豎過“公理”“正義”的旗子,使犧牲者直到被吃的時候為止,還是一味佩服贊嘆它們。人呢,能直立了,自然是一大進步;能說話了,自然又是一大進步;能寫字作文了,自然又是一大進步。然而也就墮落,因為那時也開始了說空話。
說空話尚無不可,甚至于連自己也不知道說著違心之論,則對于只能嗥叫的動物,實在免不得“顏厚有忸怩”。假使真有一位一視同仁的造物主,高高在上,那么,對于人類的這些小聰明,也許倒以為多事,正如我們在萬生園里,看見猴子翻筋斗,母象請安,雖然往往破顏一笑,但同時也覺得不舒服,甚至于感到悲哀,以為這些多余的聰明,倒不如沒有的好罷。然而,既經(jīng)為人,便也只好“黨同伐異”,學著人們的說話,隨俗來談一談,——辯一辯了! ‖F(xiàn)在說起我仇貓的原因來,自己覺得是理由充足,而且光明正大的。一、它的性情就和別的猛獸不同,凡捕食雀、鼠,總不肯一口咬死,定要盡情玩弄,放走,又捉住,捉住,又放走,直待自己玩厭了,這才吃下去,頗與人們的幸災(zāi)樂禍,慢慢地折磨弱者的壞脾氣相同。二、它不是和獅虎同族的么?可是有這么一副媚態(tài)!但這也許是限于天分之故罷,假使它的身材比現(xiàn)在大十倍,那就真不知道它所取的是怎么一種態(tài)度。然而,這些口實,仿佛又是現(xiàn)在提起筆來的時候添出來的,雖然也象是當時涌上心來的理由。要說得可靠一點,或者倒不如說不過因為它們配合時候的嗥叫,手續(xù)竟有這么繁重,鬧得別人心煩,尤其是夜間要看書,睡覺的時候。當這些時候,我便要用長竹竿去攻擊它們。狗們在大道上配合時,常有閑漢拿了木棍痛打;我曾見大勃呂該爾(P.Bruegeld. A)的一張銅版畫Allegorie derWollust上,也畫著這回事,可見這樣的舉動,是中外古今一致的。自從那執(zhí)拗的奧國學者弗羅特(S.Freud)提倡了精神分析說——psychoanalysis,聽說章士釗先生是譯作“心解”的,雖然簡古,可是實在難解得很——以來,我們的名人名教授也頗有隱隱約約,檢來應(yīng)用的了,這些事便不免又要歸宿到性欲上去。打狗的事我不管,至于我的打貓,卻只因為它們?nèi)氯,此外并無惡意,我自信我的嫉妒心還沒有這么博大,當現(xiàn)下“動輒獲咎”之秋,這是不可不預(yù)先聲明的。例如人們當配合之前,也很有些手續(xù),新的是寫情書,少則一束,多則一捆;舊的是什么“問名”“納采”,磕頭作揖,去年海昌蔣氏在北京舉行婚禮,拜來拜去,就十足拜了三天,還印有一本紅面子的《婚禮節(jié)文》,《序論》里大發(fā)議論道:“平心論之,既名為禮,當必繁重。專圖簡易,何用禮為?……然則世之有志于禮者,可以興矣!不可退居于禮所不下之庶人矣!”然而我毫不生氣,這是因為無須我到場;因此也可見我的仇貓,理由實在簡簡單單,只為了它們在我的耳朵邊盡嚷的緣故。人們的各種禮式,局外人可以不見不聞,我就滿不管,但如果當我正要看書或睡覺的時候,有人來勒令朗誦情書,奉陪作揖,那是為自衛(wèi)起見,還要用長竹竿來抵御的。還有,平素不大交往的人,忽而寄給我一個紅帖子,上面印著“為舍妹出閣”,“小兒完姻”,“敬請觀禮”或“闔第光臨”這些含有“陰險的暗示”的句子,使我不花錢便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的,我也不十分高興。但是,這都是近時的話。再一回憶,我的仇貓卻遠在能夠說出這些理由之前,也許是還在十歲上下的時候了。至今還分明記得,那原因是極其簡單的:只因為它吃老鼠,——吃了我飼養(yǎng)著的可愛的小小的隱鼠! 聽說西洋是不很喜歡黑貓的,不知道可確;但Edgar AllanPoe的小說里的黑貓,卻實在有點駭人。日本的貓善于成精,傳說中的“貓婆”,那食人的慘酷確是更可怕。中國古時候雖然曾有“貓鬼”,近來卻很少聽到貓的興妖作怪,似乎古法已經(jīng)失傳,老實起來了。只是我在童年,總覺得它有點妖氣,沒有什么好感。那是一個我的幼時的夏夜,我躺在一株大桂樹下的小板桌上乘涼,祖母搖著芭蕉扇坐在卓旁,給我猜謎,講古事。忽然,桂樹上沙沙地有趾爪的爬搔聲,一對閃閃的眼睛在暗中隨聲而下,使我吃驚,也將祖母講著的話打斷,另講貓的故事了—— “你知道么?貓是老虎的先生!彼f!靶『⒆釉趺磿滥兀埵抢匣⒌膸煾。老虎本來是什么也不會的,就投到貓的門下來。貓就教給它撲的方法,捉的方法,吃的方法,象自己的捉老鼠一樣。這些教完了;老虎想,本領(lǐng)都學到了,誰也比不過它了,只有老師的貓還比自己強,要是殺掉貓,自己便是最強的腳色了。它打定主意,就上前去撲貓。貓是早知道它的來意的,一跳,便上了樹,老虎卻只能眼睜睜地在樹下蹲著。它還沒有將一切本領(lǐng)傳授完,還沒有教給它上樹!薄 ∵@是僥幸的,我想,幸而老虎很性急,否則從桂樹上就會爬下一匹老虎來。然而究竟很怕人,我要進屋子里睡覺去了。夜色更加黯然;桂葉瑟瑟地作響,微風也吹動了,想來草席定已微涼,躺著也不至于煩得翻來復(fù)去了。幾百年的老屋中的豆油燈的微光下,是老鼠跳梁的世界,飄忽地走著,吱吱地叫著,那態(tài)度往往比“名人名教授”還軒昂。貓是飼養(yǎng)著的,然而吃飯不管事。祖母她們雖然常恨鼠子們嚙破了箱柜,偷吃了東西,我卻以為這也算不得什么大罪,也和我不相干,況且這類壞事大概是大個子的老鼠做的,決不能誣陷到我所愛的小鼠身上去。這類小鼠大抵在地上走動,只有拇指那么大,也不很畏懼人,我們那里叫它“隱鼠”,與專住在屋上的偉大者是兩種。我的床前就帖著兩張花紙,一是“八戒招贅”,滿紙長嘴大耳,我以為不甚雅觀;別的一張“老鼠成親”卻可愛,自新郎、新婦以至儐相、賓客、執(zhí)事,沒有一個不是尖腮細腿,象煞讀書人的,但穿的都是紅衫綠褲。我想,能舉辦這樣大儀式的,一定只有我所喜歡的那些隱鼠,F(xiàn)在是粗俗了,在路上遇見人類的迎娶儀仗,也不過當作性交的廣告看,不甚留心;但那時的想看“老鼠成親”的儀式,卻極其神往,即使象海昌蔣氏似的連拜三夜,怕也未必會看得心煩。正月十四的夜,是我不肯輕易便睡,等候它們的儀仗從床下出來的夜。然而仍然只看見幾個光著身子的隱鼠在地面游行,不象正在辦著喜事。直到我敖不住了,怏怏睡去,一睜眼卻已經(jīng)天明,到了燈節(jié)了。也許鼠族的婚儀,不但不分請?zhí),來收羅賀禮,雖是真的“觀禮”,也絕對不歡迎的罷,我想,這是它們向來的習慣,無法抗議的! ±鲜蟮拇髷称鋵嵅⒉皇秦。春后,你聽到它“咋!咋咋咋咋!”地叫著,大家稱為“老鼠數(shù)銅錢”的,便知道它的可怕的屠伯已經(jīng)光臨了。這聲音是表現(xiàn)絕望的驚恐的,雖然遇見貓,還不至于這樣叫。貓自然也可怕,但老鼠只要竄進一個小洞去,它也就奈何不得,逃命的機會還很多。獨有那可怕的屠伯——蛇,身體是細長的,圓徑和鼠子差不多,凡鼠子能到的地方,它也能到,追逐的時間也格外長,而且萬難幸免,當“數(shù)錢”的時候,大概是已經(jīng)沒有第二步辦法的了! ∮幸换,我就聽得一間空屋里有著這種“數(shù)錢”的聲音,推門進去,一條蛇伏在橫梁上,看地上,躺著一匹隱鼠,口角流血,但兩脅還是一起一落的。取來給躺在一個紙盒子里,大半天,竟醒過來了,漸漸地能夠飲食,行走,到第二日,似乎就復(fù)了原,但是不逃走。放在地上,也時時跑到人面前來,而且緣腿而上,一直爬到膝髁。給放在飯桌上,便檢吃些菜渣,舔舔碗沿;放在我的書桌上,則從容地游行,看見硯臺便舔吃了研著的墨汁。這使我非常驚喜了。我聽父親說過的,中國有一種墨猴,只有拇指一般大,全身的毛是漆黑而且發(fā)亮的。它睡在筆筒里,一聽到磨墨,便跳出來,等著,等到人寫完字,套上筆,就舔盡了硯上的余墨,仍舊跳進筆筒里去了。我就極愿意有這樣的一個墨猴,可是得不到;問那里有,那里買的呢,誰也不知道!拔壳榱膭贌o”,這隱鼠總可以算是我的墨猴了罷,雖然它舔吃墨汁,并不一定肯等到我寫完字! ‖F(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分明,這樣地大約有一兩月;有一天,我忽然感到寂寞了,真所謂“若有所失”。我的隱鼠,是常在眼前游行的,或桌上,或地上。
而這一日卻大半天沒有見,大家吃午飯了,也不見它走出來,平時,是一定出現(xiàn)的。我再等著,再等它一半天,然而仍然沒有見! ¢L媽媽,一個一向帶領(lǐng)著我的女工,也許是以為我等得太苦了罷,輕輕地來告訴我一句話。這即刻使我憤怒而且悲哀,決心和貓們?yōu)閿。她說:隱鼠是昨天晚上被貓吃去了! 當我失掉了所愛的,心中有著空虛時,我要充填以報仇的惡念! 我的報仇,就從家里飼養(yǎng)著的一匹花貓起手,逐漸推廣,至于凡所遇見的諸貓。最先不過是追趕,襲擊;后來卻愈加巧妙了,能飛石擊中它們的頭,或誘入空屋里面,打得它垂頭喪氣。這作戰(zhàn)繼續(xù)得頗長久,此后似乎貓都不來近我了。但對于它們縱使怎樣戰(zhàn)勝,大約也算不得一個英雄;況且中國畢生和貓打仗的人也未必多,所以一切韜略、戰(zhàn)績,還是全部省略了罷。但許多天之后,也許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大半年,我竟偶然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那隱鼠其實并非被貓所害,倒是它緣著長媽媽的腿要爬上去,被她一腳踏死了! ∵@確是先前所沒有料想到的。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記不清當時是怎樣一個感想,但和貓的感情卻終于沒有融和;到了北京,還因為它傷害了兔的兒女們,便舊隙夾新嫌,使出更辣的辣手。“仇貓”的話柄,也從此傳揚開來。然而在現(xiàn)在,這些早已是過去的事了,我已經(jīng)改變態(tài)度,對貓頗為客氣,倘其萬不得已,則趕走而已,決不打傷它們,更何況殺害。這是我近幾年的進步。經(jīng)驗既多,一旦大悟,知道貓的偷魚肉,拖小雞,深夜大叫,人們自然十之九是憎惡的,而這憎惡是在貓身上。假如我出而為人們驅(qū)除這憎惡,打傷或殺害了它,它便立刻變?yōu)榭蓱z,那憎惡倒移在我身上了。所以,目下的辦法,是凡遇貓們搗亂,至于有人討厭時,我便站出去,在門口大聲叱曰:“噓!滾!”小小平靜,即回書房,這樣,就長保著御侮保家的資格。其實這方法,中國的官兵就常在實做的,他們總不肯掃清土匪或撲滅敵人,因為這么一來,就要不被重視,甚至于因失其用處而被裁汰。我想,如果能將這方法推廣應(yīng)用,我大概也總可望成為所謂“指導青年”的“前輩”的罷,但現(xiàn)下也還未決心實踐,正在研究而且推敲。
一九二六年二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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