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菲爾德家族幾個世紀(jì)以來都受到“混亂之王”的騷擾!盎靵y之王”是一項古老的圣誕習(xí)俗,是年輕人推選出來的胡鬧大王,他穿著奇怪的服裝,戴著面具,渾身都是鈴鐺。但是有一年,叫做‘彼得·約克’的‘混亂之王’意外地淹死在了冰冷的湖水里。他的幽靈展開了報復(fù):在接下來的幾個圣誕節(jié)里,曼斯菲爾德家族的成員經(jīng)常神秘地死去! 讉世紀(jì)之后,曼斯菲爾德家族幾乎忘記了這場噩夢。但是“混亂之王”又回來了,兩個村民和查爾斯·曼斯菲爾德的養(yǎng)子都死得很蹊蹺。最讓人驚奇的是:雪地上毫無腳印,兇手似乎真是一個足不沾地的幽靈。又是一個圣誕節(jié),悲劇似乎又要上演了。一位和曼斯菲爾德家族關(guān)系密切的女人向歐文·伯恩斯求援,這位唯美主義偵探能夠平息“混亂之王”嗎?
幾個世紀(jì)之后,曼斯菲爾德家族幾乎忘記了這場噩夢。但是“混亂之王”又回來了,兩個村民和查爾斯·曼斯菲爾德的養(yǎng)子都死得很蹊蹺。最讓人驚奇的是:雪地上毫無腳印,兇手似乎真是一個足不沾地的幽靈。
又是一個圣誕節(jié),悲劇似乎又要上演了。一位和曼斯菲爾德家族關(guān)系密切的女人向歐文·伯恩斯求援,這位唯美主義偵探能夠平息“混亂之王”嗎?
01 死神的鈴聲
02 有人給我安排了一項奇怪的任務(wù)
03 雪地里的身影
04 他們熄滅了燈火
05 白色的面具
06 在雪地中散步
07 混亂之王
08 一扇敞開的門
09 幽靈,你在嗎?
10 歐文的指示
11 一樁不可能的謀殺
12 最后的準(zhǔn)備工作
13 血色圣誕節(jié)
14 死神長著翅膀
15 維德科恩德的調(diào)查
16 阿麗亞娜的線團(tuán)
17 輪到哈瑞了
18 湖邊的幽靈
19 腳也有發(fā)言權(quán)
20 歐文做出解釋
21 自尋煩惱
22 這和藝術(shù)有關(guān)
23 尾聲
01 死神的鈴聲
“生活中盡是巧合。這句話很巧妙,非常適合展開一個絕妙的故事!”
歐文·伯恩斯的戲劇《還是當(dāng)阿齊·波爾比較好》就是用這句話作為開場白。這出戲劇讓倫敦的觀眾們?nèi)滩蛔÷錅I——是喜悅的淚水還是痛苦的淚水?這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那部作品引起了不少的爭議(其實作者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引起爭議)。我借用了歐文的這句話,就是為了讓那些不熟悉歐文·伯恩斯的朋友們對他有一個粗略的了解。另一方面,這句話和幾年前我所目睹的怪事(也就是我現(xiàn)在打算敘述的內(nèi)容)息息相關(guān)。
我毫不猶豫地放棄了按照時間順序敘述的方法,而是按照我對于案情了解的順序來介紹。這樣一來,親愛的讀者朋友,您就能夠深切地體會到我當(dāng)時所感受到的迷茫、焦慮、擔(dān)憂和恐懼。我當(dāng)時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對于謀殺案還毫無經(jīng)驗;這個奇案對我的震撼可想而知。當(dāng)然了,歐文那時也是二十多歲。
生活中盡是巧合,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我和歐文相識的過程就充分證明了這一點。我和歐文相遇的時間比案件的主要情節(jié)早大概一年。我們的相遇是一個很重要的事件:而且我們很快又相遇了。這不僅再次證明了“生活中盡是巧合”的說法,而且也是這個凄慘的故事的真正的開端。
我第一次見到歐文是在十九世紀(jì)的最后一個圣誕節(jié)前兩天的下午。在倫敦的主要街道上擠滿了興奮的人群,他們歡快地在融化的雪水中行走著,他們擠到商店的櫥窗跟前去欣賞里面漂亮的圣誕裝飾。在櫥窗里,冬青樹和雪白的花邊裝飾把琳瑯滿目的商品襯托得更加耀眼,牢牢地吸引住了看熱鬧的人們。至于我,我則是興致盎然地觀察著我的同胞們,我和他們一樣開心,甚至比他們更興奮。
十五天之前,我乘船到達(dá)了樸茨茅斯。我離開了南非——一個美麗的國度;我的父母永久地留在了那里。他們在一年前的火車事故中喪生了,那是發(fā)生在開普省的慘劇。我的父親是開普省的高級行政職員,他不僅工作出色還善于理財;所以我現(xiàn)在不用為經(jīng)濟(jì)擔(dān)憂,可以從容地謀劃我的未來。我為什么選擇回到英國?為了忘記讓我心痛的記憶?這當(dāng)然是一個原因,但是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很久以來,我都認(rèn)為自己天生有藝術(shù)細(xì)胞。我能夠感覺到內(nèi)心中強(qiáng)烈的欲望,可是那種感覺是模糊不清的,我始終無法確定自己的天分應(yīng)該用在哪一種藝術(shù)形式上。于是我嘗試了各種藝術(shù)領(lǐng)域:文學(xué)、音樂、建筑學(xué)、繪畫。我很快明白了一點:我必須找到屬于自己的“藝術(shù)道路”,而且通向我的“藝術(shù)”的道路絕不會在南非——而是在倫敦,巴黎,或者羅馬這樣的城市里。于是,到達(dá)英國之后十幾天里,我都在倫敦的街頭閑逛。我不斷地尋找著自己的未來,尋找屬于我的那個難以捉摸的“藝術(shù)”形式。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我找到一個講究“純粹藝術(shù)”的人,而且我們成了好朋友。
應(yīng)該怎樣形容歐文·伯恩斯呢?我永遠(yuǎn)忘不了他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他用胖乎乎的手指捏著一枝不太飽滿的玫瑰花;他身材高大,體胖,飽滿的嘴唇,厚重的眼皮;他總是威風(fēng)凜凜的,毫不矯揉造作,很討人喜歡。他的眼神里常常帶著一點兒憂傷,但是這并不能掩蓋那雙眼睛里悄悄閃爍著的聰慧的光芒。他穿著一身橙色的呢子西裝,在人群中很顯眼;西服的后面還有一個藍(lán)色的扣子,非常引人注目。
“您要這枝?”賣花的姑娘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還有他遞過來的那枝花,“我不想影響你的選擇,先生。不過,如果您只是選一枝的話,我建議您另選一枝。價錢都是一樣的,您手上拿的這枝。說實話……”
“我說的不是‘這枝’,我說的是‘這些’,”歐文糾正說,他抑揚(yáng)頓挫地把每一個音節(jié)念得清清楚楚,“我手上拿的這枝是我不打算要的!
賣花姑娘啞口無言地站在那里,完全搞懵了。然后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生……”
“這枝花,”他把那枝花舉到了可憐的姑娘的鼻子下面,“我不要這枝花。”
“我……我完全不明白您的意思……”
歐文緩慢地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他的眼光最后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在使用這個國家通行的語言,不是嗎?這位先生,您覺得我說得不夠標(biāo)準(zhǔn)嗎?我認(rèn)為我的話再清楚不過了:我手上拿著的這枝花是我不打算買的花;也就是說我要買其他的花,剩下的花我都要了!
年輕的賣花姑娘驚愕地轉(zhuǎn)了一下她的大眼睛,倉皇地掃視了一下她所有的商品。歐文一直在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只好機(jī)械地回答說:
“嗯,當(dāng)然,您說得很清楚,非常清楚……您打算都買下來,除了這一枝!
這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人聚攏在賣花的攤位前面,他們和我一樣對這個插曲感到好奇。很顯然,這位闊綽的買主很難帶走所有的花。不過,讓我吃驚的事情還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帶著瀟灑的派頭,歐文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鈔票:他把鈔票放到柜臺上,就放在那個目瞪口呆的賣花女郎的面前,然后用滿不在乎而戲謔的口氣說:
“我想這些應(yīng)該足夠了。我請您把這些花送給簡·巴克爾小姐。她住在貝勒特然姆酒店,就說是歐文·伯恩斯先生的敬意!
賣花姑娘已經(jīng)一個字也說不出了,她點了點頭表示遵命。這位買花人又轉(zhuǎn)頭對我說:
“這些玫瑰真的很漂亮,對嗎?我跑遍了倫敦,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季節(jié)最漂亮的玫瑰。”
“先生,這是暖房里種出來的!辟u花女郎驕傲地說。她已經(jīng)開始麻利地把花包成一個豪華的大花束。
買花人毫不遲疑地轉(zhuǎn)過身,招呼一輛正好開過來的出租馬車。等車夫把車停穩(wěn),他就用洪亮的聲音喊道:
“去里根街的格力商店!快,我趕時間!”
馬車夫愣了幾秒鐘,表情和剛才的賣花姑娘一樣驚愕。這個時候,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的圍觀者,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奇人的古怪行徑。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和那個馬車夫一樣。
馬車夫扭過頭,朝街的對面看了一眼。在一家商店的櫥窗上方,在赭紅色的底色上是幾個漂亮的、鮮紅的大字——“格力”。
馬車夫又轉(zhuǎn)頭看著他的乘客,他皺著眉頭說:
“里根街的格力商店?您是這么說的嗎?”
“當(dāng)然,我想我剛才就是這么說的……”
馬車夫用大拇指朝商店的方向一指:
“那家商店就在對面,您難道不知道?”
“嘿,怎么這么多問題!”歐文·伯恩斯喊了起來,“我當(dāng)然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我可從來不讓馬車送我去沒有名氣的地方!”
“可是,既然您趕時間……”
“您知道我趕時間,對嗎?那還磨蹭什么?告訴我,您到底送不送我去那家商店!我可耽誤不起時間,真見鬼!”
馬車夫放棄了爭辯,仰頭望天了。歐文擺足了架子,氣哼哼地鉆進(jìn)了馬車。他剛一坐好,馬車夫就揚(yáng)起了鞭子。我和周圍的一大群人都盯著那輛馬車,我們看著馬車跑到最近的十字路口,調(diào)了頭,然后又停到了我們的跟前——不過這一次是在馬路的另一側(cè)。我看著歐文·伯恩斯走進(jìn)了商店,心想這下子沒有什么看頭了。我完全猜錯了:剛過了一分鐘,商店的門被猛地推開了;一個商店的員工扯著嗓子問周圍有沒有醫(yī)生——有一個人剛剛暈倒了。一大群人都擁到了格力商店的門口,我也跟了過去。躺在商店里不省人事的正是歐文·伯恩斯,這并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他醒過來之后說的話還是讓我大吃一驚。他周圍的人都在用關(guān)切的目光看著他。大家都焦急地等著他開口說話!袄咸鞝敚婵膳!這家商店里的裝飾如此糟糕……我的眼睛實在受不了了。趕緊把我弄出去,快!”
在此我要聲明一下,格力商店的內(nèi)部裝飾雖然算不上精美,但絕對是得體的。這個歐文·伯恩斯在搗什么鬼?難道他真的講求美感到了如此挑剔的程度,以至于一點點不協(xié)調(diào)都會讓他昏厥過去?我豎起了耳朵,圍觀者正在議論紛紛:“這人肯定是從牛津來,想要嘩眾取寵,僅此而已……”
“您說什么,詩人?一個瘋子,對!”
“詩人和瘋子都差不多,不是嗎?”
“我認(rèn)出來了!我們上次在皮卡迪里廣場上見過他。他一邊走一邊欣賞一株含羞草!”
“……他差點兒引起一場交通事故。有一束花將要被公共馬車的輪子碾到了,他就撲過去搶救……”
“他鐘情于那個美國女演員,簡·巴克爾。這并不奇怪:他和那個女演員一樣——沒教養(yǎng)!”
“這是一個瘋子!”